1.为什么很多人对高鹗续写的红楼梦后四十回不满意?

2.红楼梦续怎么样

3.《红楼梦》前八十章(曹雪芹写)和后四十章(高鄂写)的人物性格有什么矛盾?

4.关于红学家研究红楼梦的资料

为什么很多人对高鹗续写的红楼梦后四十回不满意?

兰桂芳什么意思-兰桂齐芳作品

两个主要原因;其一,眼高手低;其二,不懂得如何去欣赏“残缺美”。

实话实说,高的续写《红楼梦》虽然说是有点儿“狗尾续貂”的嫌疑,不过整体来说,从叙述的完整性来说,高颚的续书基本上还是符合曹雪芹原著的——

这一点从原著提供的线索中不难看出;比如说《金陵十二钗》们各自的结局大致延续了曹雪芹的故事梗概;

对于喜欢《红楼梦》的广大读者来说,“大结局”符合中国人的阅读欣赏习惯;换言之,无论如何定位高鹗的续书,在所有版本中,高鹗是最接近原著的。

其二,与其继续纠结于“如何续写红楼梦”,还不如“听之任之”——残缺也是一种美;断臂维纳斯根本没有必要接上她的胳膊!

中国人最不缺乏的应该就是想象力——《八十回红楼梦》可以令人浮想联翩,读者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好恶来“攒”一个结局,如同组装一台电脑;

没有“结局”的《红楼梦》更加能够为红学研究者提供“饭辙”——如果已经尽善尽美,《红楼梦》的研究也就要打住了。

第九十六回。那黛玉此时心里竟是油儿酱儿糖儿醋儿倒在一处的一般,甜苦酸咸,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了。停了一会儿,颤巍巍的说道:“你别混说了。你再混说,叫人听见又要打你了。你去罢。”说着,自己移身要回潇湘馆去。那身子竟有千百斤重的,两只脚却像踩着棉花一般,早已软了。只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将来。走了半天,还没到沁芳桥畔,原来脚下软了。走的慢,且又迷迷痴痴,信着脚从那边绕过来,更添了两箭地的路。这时刚到沁芳桥畔,却又不知不觉的顺着堤往回里走起来。紫鹃取了绢子来,却不见黛玉。正在那里看时,只见黛玉颜色雪白,身子恍恍荡荡的,眼睛也直直的,在那里东转西转。 谁敢说后四十回写得不好?其实,后四十回就是原作者真迹。

一直以来,一些人痛骂程高本后四十回是狗尾续貂。他们认为后四十回的内容是高鹗续写的。但随着梦稿本被发现,人们才发现“高鹗续书说”并不存在,完全是诬蔑之词。事实上,《红楼梦》后四十回基本符合前八十回的脉络走向,并没有改变其悲剧主题。作者成功地完成了全书的大结局,如贾府被抄、黛玉之、宝玉出家等。像黛玉之,在宝钗出嫁的衬托下,写得是非常非常的好,堪称经典之作。而宝玉第二次上太虚幻境,亦是一气呵成,完美到极致。

程伟元在序言里说得很明白,后四十回中,找回了三十多回原作者的真迹,意味着还有不到10回确实是他们的续笔。所以现在大家最主要的事,不是再去辩论后四十回到底是不是真迹的问题,而是用你们对《红楼梦》的热情,用你们敏锐的眼光,找出这不到10回的续笔,或者是你认为最烂的十回。

红楼梦作为一部文学巨著除了作者本人要把后四十回写的完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而文学本身就是追求文字美的,因此高鄂续写的后四十回不被一些人认同就很好理解了。高鄂续写的后四十回让很多人不满大概有两方面原因。

1.前八十回挖的坑后四十回没有补全

喜欢红楼梦的朋友都知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这句话。红楼梦从开篇就对人物命运、剧情走向、故事结尾,埋下了大量伏笔。而后四十回对很多伏笔并没有做出响应,甚至有的内容还和作者原意是相反的。比如说:有个叫茜雪丫头,因为一杯茶被赶走了,根据脂砚斋的评语此人要在文章结尾出现,而且还有很重要的意义,但续本并没有提到。像这样的小问题并不是个例。

2.后四十回改变了前八十回的格调

红楼梦中的人物个性还是较鲜明的,比如说林黛玉就是清高、善妒、心气重,可后四十回林黛玉却能说出劝宝玉读八股文这种话,显然是不符合作者意思的。再比如说前文写“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续文写的的“兰桂齐芳”这明显和前文是不搭配的。这些问题就不是小问题了,或者续书者加入了自己的想法,或者有意为之,总之违背原著的行为算是坐实了。

问题回答完了再说点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通过阅读红楼梦前八十回,我们能感受的作者惊人的知识储备和丰厚的文学功底,要把作者挖的坑全填上还要保证文学美感,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不现实的。因为坑没有填上就把续书批的一无是处就有些苛求古人了,实际上红楼梦的续书并不止一种,但目前高鄂的续写还是最好的。

至于说背叛作者原意,可以换个思路看这件事。我们知道红楼梦在清代是作为存在的。续书者做一定的变通,也可能是为了将这本奇书保存下来,这样看续书者也是用心良苦。再看文笔,虽然不及作者但已经很出彩了,比如林黛玉之,包括结尾贾宝玉拜别贾政都刻画的很唯美,让人拍手叫绝。

高鄂的续书尊重了作者悲剧的思想主旨,保证了故事的完整性,给书的流传和推广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因此我个人对续书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读不懂书,甘当跟屁虫。这包括当今的专家教授所有言行。请问,有哪一个专家教授不是投机分子?有几个专家读懂了红楼梦的时间背景主题思想,读懂了作品的艺术手法,他们的解读只有贾雨村的胡诌,而没有甄士隐的有时间背景的真实故事;有几个专家教授是真正的搞学术,会研究问题;他们中有几人质疑过胡适说谎?

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胡适”二字的含义,就是他学术的信条?不懂装懂,没有文学修养,竟把文学作品当考古一样来考证!

当今有多少人不是芯片复读机?

胡适:胡,乱来;适,结过婚的女人。从过去到当今,什么样的女人会胡适?也就是。

曹家红学,就叫胡适红学,也就是红学。这个概念准确不准确?

对高鹗错误的评价,就是这些没有艺术修养的槁木搞出来的。

都是读的少,多读几遍就满意了,就连毛主席都说过,国人有读书能力就应该读读红楼梦,不读红楼梦就不知道贵族人的生活,读一遍还不行,不读三遍不要评价红楼梦。就是毛主席这样大智慧的人都读了五遍。

这后四十回到底是不是高鹗写的,已经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纵览后四十回,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半本书也就只是一个“黛玉之”还比较有价值,其他的部分就很难让人恭维了。

中国古代的小说普遍都是大团圆的结局,曹雪芹则显然是设计了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剧性结尾。这个悲剧不仅包括黛玉的,还有其他人的命运基本也都是很悲惨的。

而后四十回的作者显然是不具备这样高的美学修养,自觉不自觉地依然往大团圆的路子上走。到最后,搞出了一个“兰桂齐芳”,让贾家再次复兴。这自然削弱了全书的悲剧性,让小说的艺术感染力大打折扣。

另外,后四十回在人物的结局上,还有很多不符合曹雪芹原意的地方。比如让香菱苦尽甘来当上了正室;让巧姐经刘姥姥做媒嫁给了有钱人家的阔少爷;让平儿接王熙凤的班当琏二奶奶;让探春又从海外回来探亲,等等……

同时,人物的性格也变了。林黛玉变成了重视功名利禄的庸人,贾母变成了势利阴毒的狼外婆;而贾宝玉也从一个叛逆者变得对封建道德信条大力拥护了。

即便是比较受称赞的林黛玉之,其实也是大有问题的。

林黛玉在贾府中的地位本来丝毫不逊色于薛宝钗,倍受贾母的疼爱。但是在后四十回中,贾母、王夫人、王熙凤却联手搞了一个“掉包计”来坑害林黛玉。王夫人和王熙凤也就罢了,贾母为什么突然要变心谋害自己的外孙女,这在书中实在是太缺少铺垫了,让人觉得突兀而又不可思议。

总之,《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基本上是不被专家学者认可的,即便有一定水平的文学爱好者也鄙视它。以至于我们在网上看到的各种研究赏析《红楼梦》的文章基本都不提后四十回了。

两点原因

1.人物结局偏离原著初衷,曹雪芹前80回无数次透漏了最后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的大悲剧结尾,而高鹗则写成了大团圆的结尾,贾宝玉中举,香菱扶正,探春回贾府探亲,贾赦、贾政、贾珍一干人沐皇恩官复原职,宝姐姐还怀上孩子,真真是把前80回的境界给拉低了,庸俗了,不忍直视!

2.文笔太差,前80回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各种经典诗词目不暇接,后四十回文笔粗糙不堪,啰哩啰嗦,说狗尾续貂丝毫不为过!

后四十回,可以讲,没有百分之五的情节与伏线契合,也所以味同嚼蜡。

文学修养,个人阅历,生活体验,不在一个段位,

红楼梦续怎么样

推理圈儿里都清楚,最难伺候的读者群是福迷,最不讨好的作品是福尔摩斯的仿作。福迷看待爵士的原作就像福尔摩斯对于可卡因的依赖一样,而续作在他们眼里,哪怕在用心,也不过一根精致一些的卷烟而已。面对这样的读者群,仿作悲催的命运自是不言而喻了。 若说还有比福迷们更各色的读者,那自然非红迷莫属了。红迷比福迷来得范围广,专业程度深,也更加斤斤计较。就像福迷是出于对福尔摩斯的爱一样,红迷们对于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们的爱更加真切。所以见到温皓然的《红楼梦续》,我第一反应是赞赏她的勇气——明知到必然要被骂的结局却偏向虎山行。 温皓然的续作共有二十回,只有202页,扉页标着24万字,没有具体统计。正文前有孔庆东的序文一篇,孔庆东其人近年来丧心病狂神智全失不提也罢。最后有本书的评论三篇,不乏赞美之词,当然,我认为温皓然的这本《红楼梦续》是当得起大部分的赞美的,至于像赵建忠同学的“两百年来《红楼梦》续书史上最优秀的一部”,咳咳,这实在有点那啥了。 温皓然同学的续作,我觉得,优点很多,缺点较少,是一部不错的作品。 一是素养深厚,惟妙惟肖。从书中可以看出,作者在古典文学方面、红楼梦原著钻研方面、脂砚斋批评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反映在作品中,则是模仿曹公笔触惟妙惟肖,很多时候有几可乱真之感。 二是忠于原著,中规中矩。曹公在前八十回埋的伏笔和脂批暗示的后文走向都在本书中有了体现,如狱神庙、黛玉沉水而等桥段,以及最后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处理,可以说较之高鹗的兰桂齐芳,家道中兴来得更加真实。 三是别有巧思,自出机杼。若是一味依据曹公和脂批,纵然再真再像,终是让人瞧得小了,难得的是温皓然能别出巧思,将自己的才情融入到书中。如袭人代黛玉之过被撵出贾府,如王熙凤指天骂地被雷击,如史湘云卫若兰几经磨难终于重逢,都感人至深,作者不是仅仅跟在曹公后面亦步亦趋,她有野心也有能力,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四是细节描写,丝丝入扣。一部好的小说与差劲的小说也许故事架构都是差不多的,但区别就在于细节。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中,讲及水浒时,就列举过2个版本的水浒对于林冲来到草料场之后的一段描写,一个极详,连吃了多少牛肉喝了多少酒都有,一个极简,高下立判。温续中最打动我的是第九十七回“忏宿冤茜雪感痴郎,偿孽债妙玉从枯骨”一回中,关于茜雪的描写。通篇家长里短,然最见曹公精髓,读之令人感叹。 若说不足之处,自然也是有的。 一是通篇文字古意盎然,然总有少量文字颇不雅驯,竟然也有现代词语出现,掺在文中碍眼得很。 二是于佛家用力太过。曹公虽设一佛一道,意图拔救世人超脱苦海,但绝未占据了如此大的分量,读温续几乎成了佛家劝诫之书,实在有些过犹不及了。 三是篇幅过短,区区200页文字要对所有人命运有一交代,实在过于勉强和仓促。 温皓然做的《红楼梦续》,总体而言是很不错的续作,虽然不可能令每个红迷都满意,但在我看来,如果温皓然能再拿出十年时间,增删修补,精心雕琢,将篇幅扩充至现有的一倍以上,也许,真能负起两百年来《红楼梦》续书史上最优秀的一部的称誉也未可知。

《红楼梦》前八十章(曹雪芹写)和后四十章(高鄂写)的人物性格有什么矛盾?

1 然前80回可能有种种的漏洞,可能有前后不连贯之类,但是瑕不掩瑜,整体是绽放光彩的。那一个个人物,更是能从书中走出来,在眼前鲜活起来。

而到了后40回,从四美钓游鱼开始,写得是多么的无聊而无用!贾宝玉居然又变得一团孩气,而“四美”的言语动作,根本让人看不出她们性格上的任何区别,这样写了又有什么用?一点痕迹都不留于心。对比于前80回,根本不能比,曹雪芹可是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能体现一个人物的,让人如闻其言,如见其人。

到后来更不对了,宝玉居然好好读书了,这倒也罢;可怕的是到了82回,黛玉居然鼓励宝玉为了功名而取“轻微淡远”的书来念了!我永远也不原谅高鄂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黛玉身上,因为我没有办法容忍黛玉说出这样的话。

从此以后只是平铺直叙,把事情表达清楚。只是黛玉之写得还不错:一边是新嫁迎娶,一边是凄惨临终,强烈的对比让黛玉之显得更为惨烈凄凉。

可是到了104回,宝玉说的那叫什么话啊:晴雯到底是个丫头,也没有什么大好处,他了,我实告诉你罢,我还做个祭文祭他呢...

好极,在高鄂笔下,宝玉祭晴雯是因为闲来无事,祭黛玉是为了不让黛玉恨他,宝玉再不济也不至如此吧?

如果你看过曹雪芹笔下的《芙蓉女儿诔》,你就会感觉到104回这个地方对人物的歪曲到了何种程度...

总之,我认为《红楼梦》最大的败笔是后40回,这只是个简单的叙事型结尾,完成了人物命运而已;至于作品思想的一致性,人物的性格的把握,各种线索的处理,都没有做好,说是狗尾续貂并不过分。只是,在所有的续篇中,这还算比较好的罢了。

2、高鄂在《红楼梦》续写中的“兰桂齐芳,家道复初”

曹雪芹对贾宝玉的人生愿望是首先是 “补天”,“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是传统入世思想的反映 。孔子一生栖栖皇皇,席不暇暖,为了百姓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于干戈扰攘,百般挫折中,探寻拯救之路,闻其风可使贪夫廉,懦夫有立志。但是,“贾宝玉”已朦胧地认识到,传统的补天者已普照遍成为功利之徒,只是孜孜不倦地追求自身的“富贵场”与“温柔乡”,传统的入世方世已无补于现实之天,整个男性世界都已无补于末世之天,他拒绝了补天的责任。因而,《红楼梦》对金陵十二钗等人的判词与《红楼梦》十二支曲,却是佛道二教的出世精神的表现。老子的生存本体的观念,即道论与德论的统一,也即自在存在与自为存在的统一。他主张清静无为,反对斗争,表现在他不出人头地,“塞其兑而闭其门,和其光而同其尘”,默默无闻于百姓之中。曹雪芹一方面对儒家思想作了肯定,却无法调解由此引发的功利与自由,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所以在《红楼梦》中当宝玉的第二个人生理想--爱情也中道崩猝,曹想不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便安排宝玉最后的结局仍是跟随一僧一道重返大荒,放眼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这实是由入世极端走向出世极端 。曹雪芹精心构造的旷世《红楼梦》中 , 实乃天衣有缝 。高鄂在续篇中有贾家后来“兰桂齐芳 ,家道复出”的 交待,笔者认为应是使《红楼梦》成为完美之作的最后一笔。但是由于和曹雪芹前文的思想不一致吧 ,读者的指责尘封了他的光泽。

在曹雪芹的构设的" 白茫茫一片大地 " ,象征着人世间一切均化为乌有。不知是无意有意,高鄂在《红楼梦》终结的虚无中尝试了建立另一个人类家园 。人类社会不是动辄完结的,而是朝前进行的,人的使命就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作为通灵宝玉的那块石返回了大荒山 ,但是作为肉身的宝玉也许还要留在佛门古刹中 ,那依然不出人世的范围 。 曹雪芹是反封建高鄂是封建? 社会制度是后人的理论 ,他们都只是在自已的心灵驱使下借助高超的艺术手段反映人生而已

3如果有什么书是我重看次数最多的话,非《红楼梦》莫属了,每次看都能看出些新意,都能领略到一些从前忽略的东西,总以为作者已经把话说尽了,可是转念一想才发现原来涵义如此之深,真难为他把真相藏到了这里。而这点是我看其他小说所领略不到的。就好象看那种魔术盒,不断地打开,里面还是一个套一个的盒子,仿佛永远都可以不断地开启下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认为《红楼梦》过时的话我不能接受。

至于说到高鄂的续,看前八十回与看后四十回感觉完全两样,所以看后四十回的次数比起前八十回起码要去掉个“0”。如果说曹雪芹的前八十回是“天之理”,而高鄂的后四十回是“人之情”。高鄂用他所有的才力尽力写了黛玉的香消玉陨,而对于曹雪芹一开始就在温香软玉、太平盛世的面纱中隐隐透出的肃杀之气却心软得不得了,面对这么个很有象征意义的大家族,高鄂心软得有点不近情理,给了宁国府一个交代,给了荣国府一个还算不错的收梢,有贾兰的高中,就连宝玉也还了老爸的情,一个个浪子回头,一个个勉力支撑,这个大家族的架子还是显摆在那里。当然为了不显突兀,高鄂是匆匆忙忙找了个勉强算点因头的事件就提前把人圈住了,否则再铺张下去,真的发展到那节,他老人家是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了宁荣二府连锅端了的结局,那才是“落得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所以说,高鄂写的是人情,儿女之情可以尽到极致(极致是极致了,不过也写俗了),但是一涉及到整个社会,高老先生那点才气就没这个胆识了(可能和没曹雪芹的那种生活背景有关)。

我看过三种《红楼梦》的续写,全是高鄂先后的人物,现代续的看过一种,还不如高鄂。还是高鄂比较忠于曹雪芹的本意,只是不够彻底而已。若曹雪芹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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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最详细:

黛玉见帕伤感(第八十七回)

失意人逢失意事,新啼痕间旧啼痕。

[说明]

黛玉在毡包中拣衣服,见从前宝玉送她的两块旧手帕,上边有自己的题诗,于是便“触物伤情,感怀旧事”。对句是形容她淌眼泪的。

[注释]

1.“新啼痕”句——宋代秦观《鹧鸪天》词:“枝上流莺和泪闻,新啼痕间旧啼痕。”

[评说]

续作者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可写,就常常翻八十回前的旧账,而且动不动就是“触物伤情”,所“伤”之“情”不但空泛,有时还与所“触”之“物”不大相干。这里就是明显的例子:书中含混地说,黛玉见帕想起“初来时和宝玉的旧事来”,也不知究竟指的是哪些“旧事”。紫鹃则说:“那都是那几年宝二爷和姑娘小时,一时好了,一时恼了,闹出来的笑话儿。要像如今这样斯抬斯敬的,那里能把这些东西白糟蹋了呢?”事情很清楚:当时宝玉挨打,黛玉怜惜知己,为之而痛苦流泪,宝玉这才赠帕以示心意的。黛玉感知已之用心,更激动流泪,题诗寄情,这究竟跟“斯抬斯敬”有什么关系呢?能把这当作“笑话儿”吗?看到手帕,想起往事,又怎么能说是“失意人连失意事”呢?续作者根本不懂曹雪芹写那个情节的用意,所以只好瞎说一通。

望江南·祝祭晴雯二首(第八十九回)

随身伴,独自意绸缪。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实时休。孰与话轻柔?

东逝水,无复向西流。想象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使人愁!

[说明]

天气转冷,茗烟到学房给宝玉送衣,拿来了晴雯补过的雀金裘。宝玉见物伤感,关了门,点了香,摆好果品,拂开红笺,口祝笔写道:“怡红主人焚付晴姐知之:酌茗清香,庶几来飨!”接着写了这两首词。

[注释]

1.绸缪——情意深长。这两句头三字相连,容易产生歧义,使人误以为“意绸缪”者是“随身伴”,其实是说宝玉对随身之伴晴雯情意绸缪。

2.孰与话轻柔——跟谁再去轻声柔语地谈心呢?

3.怀梦草——传说中的异草。伪托东汉郭宪的《洞冥级》中故事:汉武帝思念去的李夫人,想重见其容貌而不可得,东方朔献异草一枝,让他放在怀里,当夜就梦见了李夫人。因而有怀梦草之名。

4.翠云裘——指雀金裘。

[评说]

曹雪芹的“勇晴雯病补雀金裘”一节当然是写得出色的。但是,后面是否有必要用“人亡物在公子填词”来旧事重提呢?续书者认为这样的呼应可以使自己的补笔借助于前文获得艺术效果,所以他仿效“杜撰芙蓉诔”的情节,也焚香酌茗,祝祭亡灵,并填起《望江南》词来了。这实在是考虑欠周。他没有想到在鲁班门前本是不该弄斧的。有《芙蓉女儿诔》这样最出色的淋漓酣畅的奇文,两首轻飘飘的小令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它的命意、措辞又如此陋俗不堪!如果晴雯有知,听到宝玉对她嘀咕“孰与话轻柔”之类肉麻的话,一定会像当初补雀金裘时那么说:“不用你蝎蝎蜇蜇的!”原作之所缺是应该补的,但原作写得最有力的地方是用不着再添枝加叶的

赞黛玉(第八十九回)

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

[说明]

这是形容黛玉美貌的话。

[注释]

1.亭亭——高高地站立着的样子。玉树,喻身材美。语用杜甫《饮

中八仙歌》:“宗之萧萧美少年,学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2.冉冉——亦作“苒苒”,柔弱的样子。

[评说]

时到如今,再从宝玉眼中看出,是多余的。语言之庸俗令人几不可耐。续作者以为是在赞美黛玉,其实,连宝玉都被他丑化了。

黛玉照镜(第八十九回)

瘦影正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说明]

这是续作者叹黛玉病中照镜、顾影自怜的话。

[注释]

1.春水——喻镜子。

2.卿——对人的昵称。这里指镜 中形象。

[评说]

这两句诗是从明代风流故事中抄来的,写在这里以充小说文字,这也是续书者的故伎。故事原出明代支小白(如增)《小青传》:小青乃武林冯生之姬妾,姓不传(一说与生同姓冯,因讳之),早慧,工诗词。十六岁嫁冯生。生妇奇妒,命小青别居孤山。有杨夫人者劝小青别嫁。不从,凄惋成疾。命画师画像,自奠而卒,年十八,葬西湖孤山。姻戚集刊其诗词为《焚馀草》。这里续书者所取两句,即其临池自照瘦影后所作,流传颇广,明代徐翙取诗意作《春波影》杂剧演其事。小青故事又见于明代陈元明所作之传,后张潮《虞初新志》亦记其事,姚靖增修《西湖游览志》及《西湖志》等皆载入。阿英《小说闲谈》更辨其事之有无。所传冯小青全诗说:“新妆欲与画图争,知在昭阳第几名。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红楼梦》的续作者摭拾此类,滥竽充数,假托原作,这实在是曹雪芹的不幸。

叹黛玉病(第九十回)

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是系铃人。

[说明]

黛玉窃听得雪雁与紫鹃的谈话,说什么王大爷已给宝玉说了亲,便心灰意冷,顿时病势沉重,后来知是误会,病也就逐渐减退。故续作者发此感叹。

[注释]

1.“解铃”句——明代瞿汝稷《指月录》:法灯(泰钦和尚)性格豪放,不干正事,众人轻视他,只有法眼禅师对他很器重。一天,法眼问众人:“老虎脖子上拴的金铃,谁能把它解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这时,正好法灯过来,法眼也把这个问题问他,法灯回答说:“拴上去的人能解下来。”法眼一听很高兴,就对众人说:“你们以后别再轻视他了!”后来就把法灯的回答概括成“解铃还是系铃人”,成了一句成语,用以说谁惹出的事还该由谁去解决。

[评说]

据脂评提示,曹雪芹原稿中黛玉“ 泪尽”而逝在先,宝玉成亲在后,当然不会有续书中宝玉忽然痴呆、随人家移花接木的事(二十回脂评说,宝玉与宝钗后来“成为夫妇时”有“谈旧”的事),写法要现实的多。可见,把黛玉疑心宝玉定了亲,或者知道宝玉将娶宝钗作为致她于命的唯一的原因,并不是曹雪芹的原意。《红楼梦》虽然写了很多儿女情事,但并不以爱情为中心,也不是一本鼓吹“为爱情而生,为爱情而”的书,它的思想要深广得多。试想,宝玉挨了一顿板子,黛玉就流了多少眼泪!何以知道她后来的“泪尽”,不会是因为眼看宝玉受更大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呢?黛玉的思想应该也是有所发展的。只限于描写黛玉在爱情和婚姻问题上为自己而悲伤,这只能证明续书者的思想境界是不高的。

寻玉乩书(第九十五回)

噫!来无迹,去无踪,青埂峰下以古松。欲追寻,山万重,入我门来一笑逢。

[说明]

宝玉丢失了通灵玉,一家人到处寻找,还测字打卦,都不中用,就请妙玉扶乩。据说,这就是仙乩在沙盘上所写下的话。

[注释]

1.乩——扶乩,一种占卜问疑的传统迷信活动,完全是骗人的鬼把戏。

[评说]

在曹雪芹的原稿中,宝玉后来也有失玉的事,但情况与续书所写的根本不一样。首先,玉是被人从宝玉的枕头底下“误窃”去的(第八回脂评),并非自动失踪;其次,有怡红院穿堂门前“凤姐扫雪拾玉”(不知是否即通灵玉)的事(二十三回脂评),而现在没有;最后,也不是癞和尚送玉救活宝玉,而是“甄宝玉送玉”(第十七、八回脂评)。虽然佚稿详情莫知,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事情的先后经过在曹雪芹的笔下是按照现实生活中所可能有的形式来描写的。而续书则是改头换面地搬用了第二十五回“魇魔法叔嫂逢五鬼,通灵玉蒙蔽遇双真”的情节。续书者之所以这样写,是为了可以简化人物性格的矛盾冲突,依靠情节的离奇来获得戏剧性的效果。比如他可以在同一天、同一时辰中让宝钗“出闺成大礼”、黛玉“魂归离恨天”,因为这样安排的主要困难已经排除——“行为偏僻性乖张”的宝玉被彻底解除了思想武装,他已经随着通灵玉的丢失变成了一个大傻瓜。为此,就要把失玉这件事以及玉的去处说得越神秘越好,于是就硬派出身于官宦之家的妙玉来扮演巫婆的角色,让她画符念咒,见神弄鬼,以便得到乩书中这几句一览无余的话,为将来癞和尚送玉以至最后僧道挟持宝玉出家先造舆论。

叹黛玉之(第九十八回)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说明]

这是续作者写到黛玉断气时的话。

[评说]

对句是旧小说中的俗套,它与尤三姐自刎时曹雪芹以“揉碎桃花”两句叹词为比喻代替对三姐亡形象的具体描写是完全不同的。续书者写黛玉的,有点象老太婆说见闻——不嫌其琐碎。诸如“回光返照”,“攥着不肯松手”,“出气大,入气小”,“手已经凉了,连目光也都散了”,“叫人端水来给黛玉擦洗”,“浑身冷汗”,“身子便渐渐的冷了”,“叫人乱着拢头穿衣”,“两眼一翻”……也不怕损害人物形象的艺术美感。如果曹雪芹写尤三姐之,也写她如何躺在血泊中挣扎、痉挛、喘气、咽气,这能收到什么效果呢?秦可卿、金钏儿、晴雯之,作者都不正面落笔,“是不为也,非不能也。”为写而写,曹雪芹是不屑于这样做的。至于续作者最后让黛玉直叫“宝玉!宝玉!你好……”而怀恨去,这不但不符她生前向警幻说过要偿还“甘露之惠”的诺言(现在的结局,竟成了“以怨报德”),而且也最终否定了黛玉是宝玉的真正的知己。

离尘歌(第一百二十回)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

我所游兮,鸿蒙太空。

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

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说明]

葬母于金陵的贾政先得到宝玉中举又失踪的消息,接着又知道自己已被“恩赦”复职,便赶路回京。雪夜泊舟毘(同“毗”)陵驿(今江苏常州巿),见一人光头赤脚,披大红猩猩毡斗篷,向他倒身下拜,细看知是宝玉,刚要对话,忽来一僧一道,挟住宝玉飘然而去,还听到三人中不知哪一个在唱这首歌。

[注释]

1.鸿蒙——参见《红楼梦曲·引子》注。

2.“谁与”二句——谁与我一道去呀,我跟着谁呢?

3.大荒——即小说开头说的大荒山。

[评说]

鲁迅认为续作中宝玉出家“未必与作者本意大相悬殊,惟披了大红猩猩毡斗篷来拜他的父亲却令人觉得诧异。”(《〈绛洞花主〉小引》)又说“和尚多矣,但披这样阔斗篷的能有几个,已经是‘入圣超凡’无疑了。”(《论睁了眼看》)肯定了续作对宝玉出家结局的安排,同时指出了在描写上的根本性的缺点。

一僧一道挟持宝玉俱去的描写也同样不符作者的本意。宝玉的出家是他“偏僻”行为的突出表现,即脂评所谓“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是他自身判逆性格与他所感到愤懑绝望的现实之间矛盾发展的结果,态度应该是决绝的。试看甄士隐的弃世,他只说了一声“走吧!”就“将道人肩上的搭裢抢过来背上”,随之而去了。注意!是他主动抢道人的搭裢并催人家走,而不是像续书中宝玉那样被僧道“夹住”,喝令他“俗缘已毕,还不快走”的。见过后半部原稿的脂砚斋就说:“‘走吧’二字真‘悬崖撒手’,若个能行?”意思是甄的决绝态度真像后来宝玉的出家,别人是做不到的。曹雪芹写柳湘莲的出家也如抽鸳鸯剑、断烦恼丝,一挥而尽,从无返顾。但宝玉、士隐、湘莲所坚决抛弃的东西,续书作者自己却十分热中,因而,当他违心地写这样的结局时,惋惜、留恋和迫不得已的情绪也就不可能不表现出来。这里,我们正好借薛宝琴的两句诗来评续书者:“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离尘歌》本应是寄托宝玉愤世思想的极好机会,然而整首歌中有的只是与续书中所有的诗歌同样空洞的字句,翻来覆去,说的无非是宝玉回大荒山青埂峰去了,甚至连歌是谁唱的也故意叫人弄不清楚,彷佛宝玉和僧、道已“三位一体”,成了真正的仙界人物。

5

后四十回还真的相当久没看了,

以下算是临时翻书找的一些例子,有点杂乱又毫无系统可言,

算是一些自己的感想,请多包含。

撇开整个故事的架构,和书中人物结局的安排,

对文字的驾驭功力,高鹗自然远不如曹雪芹,

客观来说,能续写红楼,写作的功力当然已经不能算平庸之辈,

但仰之弥高的原作在前,后进自然是相形见拙。

初读红楼是小六,那时候只专挑自己喜欢的章节读,

里面还有很多看不懂的东西就自己跳过,

自然也分不出前后作者写作上的差别,

说也奇怪,年纪长了,经历多了,国高中这样一路上来多读了一些古文了,

红楼梦年年拿出来翻,以前不懂得东西渐渐懂了,每次看的体悟也都不同,

不知是从那个时候起,自然觉得后面四十回文风丕变,

对张爱玲所说的"八十回后,人物一个个言语乏味 面目可憎起来",逐渐心领神会。

为什么后面四十回的人物,张爱玲会觉得言语乏味?

曹学芹运用北方口语的能力灵活巧妙,

红楼梦完成了高度成熟的文学语言,

朱光潜"谈文学"中,就以红楼梦廿八回,宝玉像黛玉诉说心事,作为例子:

"当初姑娘来了,那不是我陪著顽笑,凭我心爱的,姑娘要,就拿去,

我爱吃的,听见姑娘也爱吃,连忙收拾的乾乾净净,收著;等著姑娘到来,

一桌子吃饭,一床儿上睡觉。ㄚ头们想不到的,我怕姑娘生气,我替ㄚ头们想到。

我心里想:姊妹们从小儿长大,亲也罢,熟也罢,和气到了底,才见的比别人好。

如今谁承望姑娘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睛里!"

就如同朱光潜所言,这么一大车子话,从头到尾念下来就是流畅顺当得很,

"多么顺口 多么能表情 一点不做作 一点不拖杳"(朱光潜语)

这种一长串,读了能知其声口 知其情绪 知其心性,的话后四十回真的少了许多,

前八十回口齿逼人,一张嘴比刀子还利的黛玉姑娘,后头实在消沉的可以,

论贾雨村 八股文一段更是大大违反黛玉的个性,这是极大的错误。

(黛玉是绝对不会要宝玉去求取功名的,更不会说出"取功名,也清贵些"这种话)

后四十回的凤姊也是一整个失色,尽管世道衰微 家道中落

但她可是效戏彩斑衣 持强羞说病的凤辣子啊,

黛玉后,她说笑来安慰贾母的那一翻话实在大失水准,

(同五十四回,在元宵夜宴人人争听的笑话相比。)

九十四回,形容凤姊用"娇怯怯",也实在怪不可言。

后四十回最大为失色的,可能是原本形象鲜明的人物模糊了面貌,

曹雪芹对人物的塑造是相当用心的,不论地位高低,他笔下的人物皆有独特之处,

他用衣著 用住处 用行事 用言语来替人物塑型,

宝钗的姓氏 服用的冷香丸 居住的蘅芜院朴素如雪洞,这个姑娘的性格已跃然纸上

黛玉的潇湘馆,她的住所所弥漫的药香、她教导鹦鹉平日素喜的诗词,

不用再使用形容词,就可以知道这个姑娘平日是过著多么如隐士般 诗境的生活。

后四十回的作者或许受限才力,在描写不论是人 是物 是景,可就懒惰多了。

八十五回黛玉过生日,高鹗是这么描写的:

"那黛玉略换了儿件新鲜衣服,打扮得宛如嫦娥下界,含羞带笑的,出来见了众人"

曹雪芹是从来不用实笔来描写黛玉的面貌衣著,她如仙,她不同世俗。

就算要描写,曹雪芹笔下没有"新鲜衣服"这种说法的,

他有银花撒红半旧大袄 松绿撒花绫裤 锦边弹墨袜 厚底大红鞋(宝玉)

有蜜合色的棉袄 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 葱黄绫子棉裙(宝钗)

有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 五色蝴蝶鸾条(宝玉)

有缕金百蝶穿红大云缎窄袄 五彩刻丝青银鼠挂 翡翠撒花洋绉裙(凤姊)

.........多不胜数,连丫环的衣著也是描写的相当仔细的。

八十五回接著描述大家子团聚,这种场面前头曹雪芹描写的有多热闹详细,

他也不会用这种"这里接连著亲戚族中的人,来来去去,闹闹嚷嚷,车马填门,

貂蝉满座。真个是:花道正开蜂蝶闹 月逢十足海天宽"这种现成成语打发过去的。

随手翻书,找了一些例子,当然只是极小的部分,希望对您有些帮助。

总结完毕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关于红学家研究红楼梦的资料

张俊:讲到《红楼梦》的时候,说《红楼梦》的名义很多,因为读者的眼光不一样,就认为《红楼梦》的思想也有冲突。比如说“经学家看见义,道学家看见*,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的是排满,流言家看的是宫闱秘事”。实际上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由于读者的思想感情和他的立场角度不一样,那么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觉得看《红楼梦》也是这样,首先我们就说还是应该肯定《红楼梦》是有主体思想的。当时脂砚斋他讲到说《红楼梦》描写的什么呢?他就说作者是要借这个故事来写他心里面的积郁,积郁就是悲愁和苦闷。曹雪芹通过《红楼梦》要把他自己心里边的悲痛的一些事情讲出来,这是比较早的。索隐派它重要的兴趣是考察《红楼梦》它的本质是什么?最流行的一个就是认《红楼梦》里边写的是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顺治皇帝就是贾宝玉,董小宛就是林黛玉,写他们两个的故事。索隐派里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认为《红楼梦》是政治小说,里头写的女子就是汉人,男子就是满人。所以他认为《红楼梦》主要是要批判满清王朝的。那么下来就是考证派,考证派认为《红楼梦》就是曹雪芹的自传,写他自己的家世的。

孙玉明:曹雪芹活了四十岁也罢,活了五十岁也罢,咱们知道他的都只是些零零星星、点点滴滴的东西。好多是解不开的谜《红楼梦》又是一部未完的作品,正因为它有魅力,大家要去解这谜,越解谜越多,越有吸引力。许许多多的大学者,都加入红学研究队伍中来,不是说能搞《红楼梦》就能成为大学者,而是他本身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文学修养,他才有《红楼梦》的研究,历史上熟悉的人物像蔡元培先生,胡适之先生、俞平伯先生,到后来的周汝昌先生,冯其庸先生,李希凡先生等等。甚至于说咱们政治领袖的参与,更把这个红学热潮给掀起来,就是说有许许多多《红楼梦》爱好者在,爱好《红楼梦》不是别人能煽呼起来的,我在这儿推销一个产品,我做什么广告,而是《红楼梦》本身具备这样的魅力,为广大的读者所认同,所喜好,所以说红学的形成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也不是单一的。《红楼梦》有许多谜,曹雪芹有许多谜,《红楼梦》有这么大的艺术魅力,那么有许多人,就是说作者在前面有一个误导就是说“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出一段故事来,这种情况下,有好多人,就要去索隐《红楼梦》背后隐去的真事到底是什么,然后就出现了种种说法。

最早可能是乾隆54年出现了“张侯家世说”。实际上最早前面还有一个是纳兰明珠家世说,纳兰明珠大家看二月河的小说也都知道,就写了他的家史,有的时候是明珠,有的时候是他的儿子纳兰性德。实际上说它隐去的真事,也就是《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

段启明:王国维是功不可没的,他也是第一个用西方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的,他引用的是德国的哲学家叔本华他们的这种哲学观点用来研究中国的《红楼梦》。宿命的、悲观的,这是很了不起的,我们现在要引进西方的理论技术,那王国维那个时候就已经引进得非常成功了,已经拿来了。所以这个著作在《红楼梦》研究当中是功不可没的,那么它里面所讲的问题我的看法它是一个美学角度的评论文章,它虽然讲人生,说《红楼梦》写的就是人生的这种,人生有欲望,欲望不能得到满足就永远是痛苦的,这是他的观点。

《〈红楼梦〉的思想与研究流派》 (全文)

主持人: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大家好。鲁迅先生说呀,自从《红楼梦》诞生以来,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被打破了,肯定了《红楼梦》中国思想史、美学史,文学史和小学史划时代的意义。那么红学研究走过两百年的历程,在红学研究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的流派。这些流派对于《红楼梦》主题思想的阐释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像索隐派、考证派、探佚派,那么能不能请张先生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就是红学研究历史上这些不同的流派,它们对《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是怎么样阐释的。

张俊:讲《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我觉得首先应搞清楚一个,就是什么叫主题思想。那么探讨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呢,我觉得大概是有这么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呢,就是说这部作品这部小说,它写了什么内容。第二个层次,就是说作家写这部书的时候,他的创作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写这个书?那么第三个层次,后来的人对这部书是怎么样看的,大概比较麻烦的就是最后一步。因为鲁迅先生讲过这样一段话,可能大家知道,就是讲到《红楼梦》的时候,他就说,说《红楼梦》的名义就是很多,因为读者的眼光不一样,所以就认为《红楼梦》的思想呢,也有冲突。比如说“经学家看见义,道学家看见*,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的是排满,流言家看的是宫闱秘事”。实际上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由于读者的思想感情和他的立场角度不一样,那么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觉得看《红楼梦》也是这样,首先我们就说还是应该肯定《红楼梦》是有主体思想的。大概最早的没有《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当时没有这样一个概念,就是认为《红楼梦》它写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写呢?是谁呢?就是脂砚斋,这个大家都知道,当然脂砚斋是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法不一样。

那么当时脂砚斋他讲到说《红楼梦》描写的什么呢,大家可以看到《红楼梦》的第一回脂砚斋有个批,这个批语是写在第一回,写了一个 “绛珠仙草,神瑛侍者”的故事。那么写了以后,脂砚斋这儿有个批,他就说作者是要借这个故事来写他心里面的积郁,积郁就是悲愁和苦闷。那么曹雪芹通过《红楼梦》要把他自己心里边的悲痛的一些事情讲出来。这是比较早的,那么下来就是评点派,评点派代表人物是两个,一个大家也看到的就是所谓的护花主人,就是王希廉。那么王希廉他在评批里边有这么一句话,意思是说曹雪芹为什么要写《红楼梦》,就是感叹家世的盛衰。这是评点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还有一个叫做张新之,就是太平闲人,那么他认为《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是讽刺家庭教育的失败。那么后来就是索隐派,索隐派它重要的兴趣是考察《红楼梦》它的本质是什么,这个大家也知道,最流行的一个就是认为《红楼梦》里边写的是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顺治皇帝就是贾宝玉,董小宛就是林黛玉,写他们两个的故事。这是说他写这样一个故事,索隐派里头其实最有代表性的呢,那么就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认为《红楼梦》是政治小说,那么就说里头写的女子就是汉人,男子就是满人。所以他认为《红楼梦》主要是要批判满清王朝的,那么下来就是考证派,考证派认为《红楼梦》就是曹雪芹的自传,写他自己的家世的,当然解放以后,那么又有一些新的一些意见。

主持人:看段先生有没有补充的。

段启明:《红楼梦》大家是非常喜欢的,很有兴趣了,其实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刚才张先生所叙述的那个情况,这之间这几种流派,事实上是一直贯穿下来的。但是有一些是并行的,但是有一些呢,它是有所侧重的,比如说1921年胡适发表了《〈红楼梦〉考证》以后,那么好像考证派比较的占上风,为主体,为主线。但是其实这个时候的小说的评点派和索隐派都还存在的,所以它这几种是互相交错在一起的,而这里面每一派的里面其实情况也不一样的。我们常常讲,比如考证派吧,往往说是胡适先生是开山者,而且往往也把俞平伯先生提到这里面来,但是事实上呢,现在有人就指出,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和余平伯的《〈红楼梦〉考证》是不一样的,胡适先生对于《红楼梦》的考证,他更着重于史学的,就是说把《红楼梦》的作者,《红楼梦》的版本,放在一定的历史时期里面去考证,通过历史,通过史料来对它进行考证,当然这方面胡先生取得很大的成就了,而俞平伯先生的《〈红楼梦〉辩》或者《〈红楼梦〉研究》这个著作为代表的。他的考证呢,更着重于对于《红楼梦》作品本身,所以有人称做这是文学的考证,那么文学的考证呢,事实上跟后来兴起的小说批评,其实它这里边有很多是相融的,文学的考证和小说的批评它是相融的,所以这里边的关系很有意思的,仔细来分辨的话,有很多值得思考的。

主持人:咱们挑出一派来剖析一下,好像孙先生对索隐派它的内核很在行,请孙先生讲一讲索隐派对《红楼梦》主题思想是怎么样的一种看法。

孙玉明:也不能说我很内行,只是说编过这样一套丛书,《红楼梦》之所以形成为一门学问、专学,并不仅仅它有谜,首先是《红楼梦》本身所具备的文学艺术魅力,吸引了大家,大家关心《红楼梦》了,才去关心它的谜。像我无名无姓,大家不知道,我失踪了、了、活了,大家不会关心。因为《红楼梦》有这个魅力吸引着大家,所以说大家才要去关心《红楼梦》,也关心《红楼梦》的谜。那么考证越多,发现的史料越多,那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越多,出现许许多多的矛盾的地方。曹雪芹活了四十岁也罢,活了五十岁也罢,咱们知道他的都只是些零零星星、点点滴滴的东西。所以好多是解不开的谜,《红楼梦》又是一部未完的作品,它也有许多解不开的谜,正因为它有魅力,大家要去解这个谜,越解谜越多,越有吸引力。第二个就是说许许多多的大学者,都加入红学研究队伍中来,不是说能搞《红楼梦》就能成为大学者,而是他本身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文学修养,他才有《红楼梦》的研究。历史上熟悉的人物像蔡元培先生,胡适之先生、俞平伯先生,到后来的周汝昌先生,冯其庸先生,李希凡先生等等,甚至于说咱们政治领袖的参与,更把这个红学热潮给掀起来,这个形成一个什么呢,更重要的是一个群众基础,就是说有许许多多《红楼梦》爱好者在,爱好《红楼梦》不是别人能煽呼起来的,我在这儿推销一个产品,我做什么广告,而是《红楼梦》本身具备这样的魅力,为广大的读者所认同,所喜好,所以说红学的形成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也不是单一的。

那么索隐派它作为另一个历史流派,怎么说呢,概念是怎么说的,索隐就是因为第一,《红楼梦》有许多谜,曹雪芹有许多谜,《红楼梦》有这么大的艺术魅力,那么有许多人,就是说作者在前面有一个误导就是说“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出一段故事来,这种情况下,有好多人,就要去索隐《红楼梦》背后隐去的真事到底是什么,然后就出现了种种说法。

最早可能是乾隆54年出现了“张侯家世说”,就是周春在《阅〈红楼梦〉随笔》里边提出来的,张侯大家比较熟悉,就是看过金庸的小说《鹿鼎记》里边的有一个张勇,历史上实有其人,当时在平“三藩”之乱的时候,他立过战功。那么往后,实际上最早前面还有一个是纳兰明珠家世说,纳兰明珠大家看二月河的小说也都知道,就写了他的家史,有的时候是明珠,有的时候是他的儿子纳兰性德。那么还有一说,前一段《宰相刘罗锅》放得很火,说是和珅家世说,等等,实际上说它隐去的真事,也就是《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

所以说,它索解背后隐去的真事,恰恰是中国人传统的习惯上文史不分的概念所造成的,就是说小说起源于什么,起源于什么时代,现在学术界是有争论的,像张老师、段老师他们专门搞小说史,都知道这个,有的说起源于史,有的说起源于神话等等,有说是起源于先秦散文。但是呢,看看那个都是翔实的,它真正成熟是从唐传奇开始,小说开始成熟起来的。但是呢,中国古代也就是说把小说叫做野史,就是说它是补正史之不足,所以文史不分家的观念,造成了中国人一种观念,就是说小说是来源于历史,它是写了一段真实的历史,而不是文人在那儿编造的故事,当然编造故事有的是虚空架构,有的是按照生活的真实,来艺术地升华,来写成的小说,那么就形成了这一流派。

还有一个咱们传统的汉人解经,就是分为古今两大学派,就是今文学家和古文学家。古文学家是依据版本,依据事实来考证这个书的真伪,这一段文字的是非真假,那么今文学家的,当时新文学家都是一帮“中央委员”一级的政治家,他要求的是文艺为政治服务,他所以解诗经的时候,就枉加阐释,那么这种传统继承下来到宋代这个时候,王安石他们搞变革的时候呢,解经的时候,都是随意而为。我怎么阐释这个,甚至我可以说,一直发展到咱们建国以后,1949年以后,对《红楼梦》的阐释都有他们共同的性质,就是说我随意而解《红楼梦》。文学艺术研究创作,要为政治服务,为服务,有这样的要求,那么阐释必然是歪的。那么实际上说到考证派,考证派推翻了索隐派的妄言,他注重事实,他从古文学家那儿流变来的,可是当胡适这一派,就是新红学派,把曹家和《红楼梦》里面的甄贾两府等同起来的时候,他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只不过是说蔡元培他们这一派,索隐的是明珠家世,什么康熙朝的政治小说等等,他索隐的是曹雪芹的家世,根本的区别在于混同了文学与生活的界限,混同了文学与历史的界限,《红楼梦》就是一部小说。

主持人:那我想问张先生,就是近代大学者王国维对于《红楼梦》的评价就是说认为它的主题就是展示人生的痛苦与解脱,《红楼梦》的精神就是解脱精神,那么您如何来评价王国维对《红楼梦》的这种悲剧诠释。

张俊:关于王国维的哲学思想我研究的不太多,他写过一篇就叫做《〈红楼梦〉评论》。那么这一篇文章呢,在当时还是比较重要的,因为他是不同于评点派、索隐派的观点的。我接着刚才孙玉明先生说的,索隐派里边有一种意见,就是认为《红楼梦》里边写的就是明珠家世说。写的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在清朝是个有名的词人,那个词写得相当好,那么王国维先生我觉得他的这个观念很重要。他就说《红楼梦》里面写的一些内容,特别是一些诗词的一些思想色彩,那么和纳兰性德。他很年轻的时候,他妻子就去世了,去世以后他写了一系列的词,来悼念他的妻子,有名的像《金缕曲》。那么王国维先生他就认为,《红楼梦》里边的一些感彩和纳兰性德的词是一样的,就是相通的。但是他认为《红楼梦》里面所写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绝对不是纳兰性德和他妻子的那种感情。所以他认为《红楼梦》是中国的一大悲剧,是悲剧里边的悲剧。我觉得《红楼梦》我写的是什么?《红楼梦》写的人生的悲剧、爱情的悲剧、家庭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大概这样一个观点就是今天我们有这样一种意见,这个观点大概最早的可能来自于王国维先生的那个意见,因为王国维先生他是一个文字学家,他是一个古典文献学家,同时他也是一个文艺批评家,所以,他的眼光我觉得比索隐派的那些蔡元培先生,沈瓶庵这些,比他们要高得多。

主持人:我们再来听听段先生对王国维这种悲剧的诠释,您有什么看法。

王国维先生《<红楼梦>评论》这部书很薄,它这书最早写成的时候,1904年,因为他这个书的问世的时间,那比索隐派的那两部代表作品,就是蔡元培和王梦阮比他们那个要早十几年。所以中国的《红楼梦》研究有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像王国维这样有理论的有系统的这种评论,应该说是在中国学术史上很有价值的这种评论,给冲淡了。大家所喜欢的、大家所关心的就是贾宝玉到底是谁,贾宝玉是不是顺治皇帝,林黛玉是不是就是董鄂妃。

大概像蔡元培先生他那个《石头记索隐》大概是1917年的时候,其实他比王国维那个已经晚了很多了。但是他这个一出来以后,就把王国维先生非常重要的这部著作就给冲淡了。那么你谈到王国维的这部著作我觉得在中国,它不光是红学史上的一部有标志性的一部理论著作,而且在中国学术史上也是站得住脚的,也是很了不起的。那么就研究《红楼梦》而言呢,他是第一个是有系统地来研究《红楼梦》的学问的。整个《红楼梦》已成为一个学问,它的理论价值得到阐释,这个王国维是功不可没的。另外他也是第一个用西方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的,他引用的是德国的哲学家叔本华他们的这种哲学观点用来研究中国的《红楼梦》,宿命的、悲观的。这是很了不起吧,我们现在要引进西方的理论技术,那王国维那个时候就已经引进得非常成功了,已经拿来了。

所以这个著作在《红楼梦》研究当中是功不可没的,那么它里面所讲的问题我的看法它是一个美学角度的评论文章,它虽然讲人生,说《红楼梦》写的就是人生的这种,人生有欲望,欲望不能得到满足就永远是痛苦的,这是他的观点。人就像钟摆,钟的摆是一样的,摆过来摆过去的话,都是在痛苦欲望之间,不会超出这个。所以他认为他用这个观点解释《红楼梦》,就比如像贾宝玉看到他的未来就是贾雨村贾政第二,他不愿意再走这样同样的路。

贾宝玉越是有欲望,他希望过那样的生活,他希望得到像林黛玉那样的爱情,那么这些又是不能够实现的,所以他就永远在痛苦当中,所以他最后讲到了,贾宝玉最后怎么办呢?出家是一种解脱,人生是永远不能摆脱痛苦的,因为你人生老是有欲望,欲望是不能得到满足的,所以就是永远是痛苦的。那么怎么才能够解脱呢?就像贾宝玉那样,这是他特定的想法。但是我觉得《红楼梦》评论的价值不在于这儿,在于《红楼梦》的美学的批评,美学的鉴赏。他提出来就是中国两部悲剧作品之,一个是《桃花扇》,孔尚任的长篇传奇;另一个就是《红楼梦》,而且他说《红楼梦》是悲剧中的悲剧。这样引进悲剧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王国维是首功,地位是很高的。

孙玉明:对于王国维先生这边,首创之功不可没,我承认。但是我觉得现在红学界对这篇文章评价非常高,他当时之所以没有引起反响,后继无人的原因:第一是当时咱们的留学生太少,了解欧美的人还太少,那么它引不起反响;第二是他这个文章现在仔细读一读,给我们现在研究界基于用欧美的方法,弗洛伊德、尼采的理论来肢解文学作品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王国维先生是一个大学者,他驾驭起来游刃有余。就说让你读着非常什么,他纯粹用叔本华的理论来解释人生可以,来解释《红楼梦》不可以,《红楼梦》虽然写的是一部人生的悲剧,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那种思想和叔本华是不一样的,叔本华所谓是人生是痛苦的,痛苦来自于欲望。这样解释人生,我觉得有时候行得通,可是《红楼梦》表现的不是这样,《红楼梦》表现的人生是美好的,但人生是美中不足的。人生许许多多的美的东西被毁灭,它又无可奈何,无法挽回这样的一首悲歌。我是这样想的,所谓的是人间倒有许多乐事,只不过是美中不足,好事多磨。这是当时那个石头动了凡心要下凡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在曲子里面也唱到了“叹人生美中不足今方信”,有的版本是“叹人间”,实际上还是一个道理。

通过《红楼梦》的描写,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痛苦烦恼,有许多欢乐欢笑和幸福,大观园里面的描写,许多情节的描写,令人羡慕、令人向往,令人忘忧,忘却痛苦的,可是这些东西恰恰被毁灭了。这由此以人为本、以人为出发点,由此观照到整个自然宇宙。为什么花开了它要凋谢,为什么人年轻的时候那么漂亮她要老,为什么人有生还有,为什么还有四季的变化,等等东西。他在探索自然,所以它通过黛玉之口对天发出问苍天这样的话。他是一种无可奈何,所以无可奈何花落去,无可奈何人去,人老去,无可奈何世界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毁灭了。真善美,是他所赞美的,假丑恶是他所谴责的,他在挽留世界的一切,他在哀叹世界的一切。包括贾宝玉的心劳力竭、无可挽回,无可奈何。当然最后论主题思想,从《红楼梦》产生以来,甚至每一部小说,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流传到今天我们在座的甚至我跟我两位老师,可能都有不同的看法。刚才张老师已经谈到了说《红楼梦》是一部人生的悲剧,我也承认,但是我们关于人生的涵盖的那个内涵又不一样,那么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来。

张俊:我觉得是这样的,从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的观点来看,可能有它的缺陷。但是我觉得我们首先要肯定它首创之功。因为他是研究《红楼梦》里边,段启明先生讲的那个,是第一个把西方的美学观点,引用来评价《红楼梦》的,这一点是应该对它肯定的。至于说它这个里边有些观点,那么今天我们可能不认同,到了今天可能有一些并不见得同意,这是很自然的,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咱们改革开放以后,那么引进一些西方的一些观念,我们研究《红楼梦》。实际就是说在当时的时候,西方有一些文章写得还是很好的,我们看不着。在1975年的时候,有一个美国的一个汉学家,《红楼梦》研究家先生,他写了一篇论文,就是《〈红楼梦〉里面的两个世界》,这一篇论文在当时反响很大。他讲的《红楼梦》的两个世界是什么,一个是大观园里面,一个是大观园外。大观园里就是“情”的世界,就是感情的世界,大观园外就是“礼”的世界,礼教统治的世界。

主持人:海外学者比如说像先生,他的《论〈红楼梦〉里面的两个世界》,他们好像很强调大观园的超现实性。所谓的超现实是在贾宝玉的眼里边超现实。就是作为读者来说,作为研究者来说,不能够认为这个是超现实的。它的现实性,最后大观园的被毁灭,才体现了《红楼梦》的这种悲剧美,这种悲剧精神。不知道怎么看。

段启明:这“两个世界”我有点想法,我觉得,我等着孙玉明来批评我呢。我觉得这个大观园是不是能够跟外边的社会分开,它是另一个世界,这个值得研究。先生这个讲法是影响非常之大的,在海内外影响都很大的。因为鲁迅先生曾经讲过一句话,“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受之者,独宝玉而已”。那么它所说的这个“悲凉之雾遍被华林”,这个“华林”是包括了大观园的,而且从贾宝玉的生活来看,贾宝玉主要生活的是大观园嘛,不是说他跑外面去了,受了种种的挫折或者怎么样,那么他对于人生的感触,他对于人生痛苦的深切的体验,就是在大观园生活所获得的。所以大观园并不是什么理想的地方,更不是说超脱了现实的一个什么理想的地方,它跟《牡丹亭》里边那个梦里面的那个东西,它不是一回事,它是实实在在地写了这么一个生活的环境。而贾宝玉所蒙受的种种人生的这种苦难,对于人生的这种感触,就是在大观园当中生活所得到的,所以它跟外面呢,是有一个围墙,但是就是说这“两个世界”是从什么意义上来讲这两个世界,如果说是把外面的大观园外面的当作是一个现实的充满矛盾、充满痛苦的社会,而大观园里面是一种理想的、是一种欢乐的,那我觉得不太符合这个事实。大观园里面的血泪,它真正感染了贾宝玉,所以贾宝玉对于人生最后采取那么决绝的态度,就按现在的120回本子来看吧,它也是毫无反顾地走了,更不用说,到底是曹雪芹的原著最后是“悬崖撒手”,只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那他对于这个生活简直是彻底地否定了。所以大观园没有使他得到什么,大观园墙里像墙外一样使他失意。

主持人:孙先生有要批的吗?

孙玉明:恰恰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意段老师的看法。为什么呢?把《红楼梦》硬性地划为两个世界,恰恰是没有考察一下中国小说或者戏剧发展的历史。在中国古代封建时代,男女之间的恋情要有一个特定的场所,有的是作家的虚构,有的是来自于现实生活。几个地方,梦里边,代表作《牡丹亭》;妓院里边,从《霍小玉传》、《李娃传》一直到后来的《杜十娘》的故事。再一个在后花园,才子佳人后花园,还有一个,一层关系就是表兄妹,在那个时代,男女到了一定的年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像贾宝玉那样,在内闱厮混,作者要回避年龄,让这些人做许多大事,说出许多大人才能说得出来的人生哲理的话。甚至可以推荐王熙凤这样的一个人去协理宁国府,那么贾宝玉的年龄会太小吗,这时候就淡化它,写成了大人,但要让他在内闱厮混,有跟一帮女孩子在一块儿的条件的时候,就要把他的年龄给缩小。那么大观园实际上也就相当于在《红楼梦》以前的后花园、寺庙、妓院或者梦里边,它给《红楼梦》里边的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发生,提供了一个可信的场所。青石板上长不出树苗来,它先给你提供一片沃土,然后再培植这一棵爱情的苗子。那么大观园呢,实际上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而前面我也谈到了,《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我认为是人生的悲剧,是人生、人世间、自然界中一切美好事物被毁灭的悲剧,它通过薛蟠打人,让宝钗进了北京,通过林黛玉丧母,也把她弄到京,全集中到贾府这个大舞台以后呢,男女主人公所谓的这一干风流冤家就能聚到一块儿来,才演出这一台戏,最后通过元妃省亲搭了一个更大的非常漂亮的一个大舞台,让这些男男女女、少男少女们在这儿来演出这一出人生悲剧。那么大观园很美好,里边的生活非常美的,充满了欢声笑语,但里边也不是没有矛盾的,里边的矛盾很多,到抄检大观园,可以说是一个信号,是第一缕秋风吹来的时候,剩下的就是百花凋谢,万木凋零。那么它前边竭力渲染大观园的美好,渲染人生的美好,恰恰是美好事物渲染到极点的时候,被毁灭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让人叹息,比如你走到路上看到一棵野草的时候,你踩它一脚就不会介意,当你看到一朵漂亮的小花的时候,你可能会珍惜它、爱惜它。当你养一盆非常名贵的鲜花的时候,你也会爱惜它,当它一旦没养好,它去的时候,你这种悲痛才是由衷的。所以说我觉得呢,先生划分这两个世界,是无道理的,他恰恰是搭起一个美好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男女主人公被毁灭,青春的包括爱情的,人生的一切东西被毁灭,大观园里边并不是脱离现实的,两个世界的划分,我觉得是太绝对的。

主持人:那曹雪芹一方面是通过写超凡脱俗的爱情,来唤起人们对个体生命价值的一种神圣感,但是更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