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三喝六的读音_呼幺喝六,甚是热闹打一生肖

tamoadmin 成语故事 2024-05-31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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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记里韦小宝的母亲叫韦春花

韦春花,金庸著名***《鹿鼎记》中的人物角色,扬州***、男主角韦小宝的亲生母亲,《鹿鼎记》中第一个出场的女性角色。《鹿鼎记》的一开头,金庸一改往日磅礴大气的写作风格,只寥寥数语便将人引入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小情小调当中,韦春花就在这香艳颓靡的背景当中出场。

“清朝康熙初年,江苏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青楼名妓汇集之所。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呼三喝六的读音_呼幺喝六,甚是热闹打一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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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片升平景象中,却有盐枭闯入丽春院中闹事,只见“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囔声,乱成一团”,“龟奴吓得没了主意”, “老鸨脸上肥肉直抖,口中念佛,心痛无已”。这般情形,也算是相当严峻的了,却偏偏有人不识相:“站在一旁的众***之中,突然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咯咯”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惹怒了私盐贩子不说,还挨过了拍拍两记耳光,打得那***眼泪鼻涕齐流。蓦地又冲出来一个孩子,用扬州话大骂盐枭,“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上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这孩子又手脚灵便,那盐枭不仅抓他不到,反倒受他捉弄。那盐枭气无可泄,只得砰的一拳,打在那中年***脸上,那***立时晕了过去。

本来是一场江湖人真把势的争斗,却生生的叫这母子二人搅成了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

身份揭密:

韦小宝及其母亲的生存环境从***的一些片段中可见端倪。如下:

第二回《绝世奇事闻千里 最好交情见面初》中书:“…这小孩生于妓院中,母亲叫着韦春花,父亲是谁,连她母亲也不知道,***一向都叫他小宝,也从来无人问他姓氏。”“…那小孩笑道:‘要装***哭,还不容易?我妈要打我,鞭子还没上身,我已哭得死去活来,她下鞭时自然不会重了。’那人道:‘你娘干么打你?’那小孩道:‘那不一定,有时是我偷了她的钱,有时是为了我捉弄院中的闵婆,尤叔。’”

第五回《金戈运启驱除会 玉匣书留想象间》中书:“…韦小宝接了过来,入手甚是轻软,想起去年求母亲做件丝棉袄,母亲张罗几天,没筹到钱,终于没做成,这件背心似乎不比丝棉袄差了,就只颜色太不光鲜,心想:‘好,将来我穿回扬州,去给娘瞧瞧。’”

第十回《尽有狂言容数子 每从高会厕诸公》中书:“…韦小宝忽想:‘***!从前丽春院嫖客摆花酒,妈妈坐在嫖客背后,顺手拿几件糕饼给我,王八们还常常把我赶开,那时只想,几时老子发了达,也到丽春院来摆一台花酒,叫老鸨,王八,小娘们都来陪酒。哪知道今日居然有亲王、王子、尚书、将军们相陪,只可惜丽春院的老鸨,王八们见不到老子这般神气的模样。’”

从以上这些侧面描写中,可以看出,韦春花是扬州妓院中的***,鬼使神差的怀上了身孕,生下了韦小宝。按理说古代妓院已经掌握了一定的避孕手段,就算是避孕失败,老鸨也会千方百计的拿掉孩子,再不行就等孩子生下来后送人,甚至溺水。在这种环境下,韦小宝能安全成长到十三、四岁,唯一能够解释的是,韦春花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并且进行了艰苦的反抗。正是因为韦春花坚苦卓绝的奋斗,韦小宝才得以生存,才能够在母亲身边成长。孩子生下后并过不上好日子,连加件丝棉袄的钱都富裕不出,平时的零食多是靠韦春花从嫖客那里顺手偷来。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十分具有悲剧性的人物,一出场就带有明显的喜剧效果,面斗殴的场面也是描写地津津有味,甚至让人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其心态之乐观可见一斑。正如书中韦小宝说的:“妈做***也不用心”,小调唱来唱去总是那么几支,“不是‘相思五更调’,就是‘一根紫竹直苗苗’,再不然就是‘一把扇子七寸长,一人扇风二人凉’,总不肯多学几只。书中更是不止一次的提到过,韦春花在陪客人喝酒时,经常偷出来糕饼零食给韦小宝吃。不敬业至此,只怕已不是“做***不用心”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因为生活所需,只是把做***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

人物特点:

第三十二回《歌喉欲断从弦续 舞袖能长听客夸》中,通过韦小宝之口,将韦春花与陈圆圆这两个***做了一个比较:“韦小宝道:‘你出身子妓院,我也出身子妓院,不过一个是苏州,一个是扬州。我妈妈是在扬州丽春院做***的。不过她相貌跟你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陈圆圆大为奇怪,柔声问道:‘这话不是说笑?’韦小宝道:‘那有什么好说笑的?唉,我事情太忙,早该派人去接了我妈妈来,不能让她做***了。不过我见她在丽春院嘻嘻哈哈的挺热闹,接到了北京,只怕反而不快活。’”韦小宝只是将二人的相貌做了一个比较,“天下地下”之别。但横向比较起来,用一种时髦的说法,陈圆圆的幸福度却远远不如韦春花了。陈圆圆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美貌的程度足以让男人达到神魂颠倒的地步。这一点在《碧血剑》中已经有描述,到了《鹿鼎记》中,陈圆圆已经是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但其美貌仍然可以让见过世面的韦小宝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真可谓是“绝世容光”。也正是她的“绝世容光”,让她沦为一种货物,不但被毫无思想感情的蹂躏玩弄,更是背上千古骂名。陈圆圆受过崇祯皇帝的恩宠,“三日不上朝”;其后又被吴三桂要了去;兵荒马乱之中又被李自成的部下捉住献给李自成,之后导致的种种,便是著名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了。难怪陈圆圆哀怨的道:“李闯把我夺了去,后来平西王又把我夺回来,我不是人,只是一件货色,谁力气大,谁就夺去了。”她的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普通人家男耕女织的温馨景象固然遥不可及,就连韦春花这样“院子里的姐妹”都要比她幸福上十倍。这种幸福感的高低不仅是经历决定的,更多是来自自我安慰、自我调整。韦春花的这种自我调整很成功,做什么事情都是乐在其中。精神胜利法固然带有荒唐可笑的成分,但在长期受封建统治压迫的情况下,这种畸形的心态也是封建社会末期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一种弱者求生存的自我安慰法。通观全书,我们找不到丝毫韦春花悲观厌世的迹象,反倒是这个饱受风霜的***,为《鹿鼎记》增添了更多的幽默成分。相比之下,鹿鼎记中其他的女性角色似乎不够知足,阿珂仅因被韦小宝误撞到胸部就寻死觅活,九难一生都在为大明江山的回复而奔波劳累,如果将身份置换一下,这些女性角色真是非死即伤了,有谁会活得如韦春花般坚强。

第三十九回《先生乐事行如栉 小子浮踪寄若萍》中,韦小宝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扬州,伴随着一片“猜拳唱曲、呼幺喝六”,韦春花再次登场了。韦小宝“走进房中,见床上被褥还是从前那套,只是已破旧得多,心想:‘妈妈的生意不大好,***爹不多。’侧过头来,见自己那张小床还是摆在一旁,床前放着自己的一对旧鞋,床上被褥倒浆洗得干干净净。走过去坐在床上,见自己的一件青布长衫摺好了放在床角,心头微有歉意:‘妈是在等我回来。***,老子在北京快活,没差人送钱给妈,实在记心不好。’这段描写,不仅让人感觉出几分辛酸,但这辛酸很快就被极具讽刺意味的一幕冲淡了。“只见厅内红烛高烧,母亲脂粉满脸,穿着粉河谛衫,头上戴了一朵红花,正在陪笑给两个客人斟酒。”你道这两位客人是谁?正是韦小宝一见倾心的美貌阿珂与情敌郑克爽。阿柯极其鄙视做***的韦春花,伸手一推,韦春花站立不定,一交坐倒。看到这里我们不禁联想到阿珂的母亲——同是***出身的陈圆圆,阿柯最瞧不起的人,却是操着和她母亲相同的职业,这无疑又是《鹿鼎记》中具有很强讽刺性的一笔。韦春芳却不生气,笑嘻嘻站起身来,只怕这种屈辱她已是不止经历过一次两次,才能磨练得如此宠辱不惊。之后韦小宝母子二人相认,韦春花露出最母性的一面,“韦春花向他凝视良久,突然一把将他抱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韦小宝笑道:‘我不是回来见你了吗?你怎么哭了?’韦春花抽抽噎噎的道:‘你死到哪里去了?我在扬州城里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也不知许了多少愿心,磕了多少头。乖小宝,你终于回到娘身边了。’”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即便是顽劣的小宝,在家中也有个母亲在惦念着,不论这母亲是从事着多么卑微的职业,不论她平日里是怎样痛打孩子。看到这里有些泪眼模糊,这怕是《鹿鼎记》中为数不多的亲情场面了。韦春花还是像几年前一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烦恼,为了微不足道的给予欢喜。因为被韦小宝弄脏了“大前年过年缝的”新衣而恼怒不已,放下酒壶时衣袖遮住一碟火腿片带给韦小宝吃,韦小宝虚***的留恋让她欣喜不已,又因儿子塞过来的三十几两银子泪流满面。在韦小宝快速升迁的过程中,我们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谁,沉迷于尔谀我诈、纸醉金迷的世界中忘了归返,在韦春花这里,能够找回那些散失已久的贫贱的温情,这种感情更实在,心灵如同被熨平了般的妥帖。

***最后:“那日韦小宝到了扬州,带了夫人儿女,去丽春院见娘。母子相见,自是不胜之喜。韦春花见七个媳妇个个如花似玉,心想:‘小宝这小贼挑女人的眼力倒不错,他来开院子,一定发大财。’”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小宝的阿Q精神固然是从老妈那里遗传来的,这么看来,原来小宝的妓院哲学也是从老妈那里传承下来的。

巨著收尾处,韦春花仍然不忘记阿Q 一番,韦小宝追问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韦春花自夸道:“那时你娘我标致得很,每天有好几个客人,我怎么记得这许多?”韦小宝追问不止,韦春花才抬起了头,回忆往事,道:“那时候有个回子,常来找我,他相貌很俊,我心里常说,我家小宝的鼻子生得好,有点儿像他。”韦小宝道:“汉满蒙回都有,有没有西***?”韦春花大是得意,道:“怎么没有?那个***喇嘛,上床前一定要念经,一面念经,眼珠子就骨溜溜的瞧着我。你一双眼睛贼忒嘻嘻的,真像那个喇嘛!”这一对阿Q的母子!

问贾母拜寿是《红楼梦》多少回的故事?

词目

呼幺喝六

发音

hū yāo hè liù

释义

幺、六:骰子的点了。掷骰子时的喊声。泛指***。也形容吆喝。

近义词

呼卢喝雉盛气凌人指手划脚

反义词

卑躬屈膝低声下气

引用

《红楼梦》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乱』怨的出气。如今贾母庆寿这样大事,干看着人家逞才卖技办事, 呼幺喝六 弄手脚,心里早已不自在,指鸡骂狗,闲言闲语的『乱』闹。... 《***狄公案》铁钉案-第六章 ...他兄弟叶泰。叶泰是个不务正业的浮浪子弟,无人拘管,恣意逛荡, 呼幺喝六 ,饮酒宿娼,无所不至。他吃喝嫖赌四件中最是好赌,手气又... 《负曝闲谈》第五回 两角洋钱动嗟轮舶 一封 ...裴度的相好王小香牌子。三个人走进院子,看见楼上灯烛辉煌,夹着 呼幺喝六 的声音,甚是热闹。江裴度道:“我们回去吧,他们这儿不空... 《林公案》第29回 王安福奋勇捉帮头 史林恩渡江获要犯 ...寞。  当日半夜时分,他正和一班赌客在披厢里***, 呼幺喝六 ,兴高***烈。不料吴江捕快高德素知乡镇小茶肆中,终年聚赌... 《施公案》第491回 拂众意云虎窃楼图 寻宿店君召入古庙 ...了,复行将衣服整理了一回,然后来到厅前,天色才觉微亮。普润便 呼幺喝六 ,将孩子们唤了起来,一面命人去打面水,一面招呼到里边催... 《儿女英雄传》第四回 伤天害理预泄机谋 末路穷途幸逢侠女 ...是店里早饭才摆上,热闹儿的时候。只听得这屋里浅斟低唱,那屋里 呼幺喝六 ,满院子卖零星吃食的,卖杂货的,卖山东料的、山东布的,...

骊山怀古

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话说贾政回京之后,诸事完毕,赐***一月在家歇息。因年景渐老,事重身衰,又近因在外几年,骨肉离异,今得晏然复聚于庭室,自觉喜幸不尽。一应大小事务一概益发付于度外,只是看书,闷了便与清客们下棋吃酒,或日间在里面母子夫妻共叙天伦庭闱之乐。

因今岁八月初三日乃贾母八旬之庆,又因亲友全来,恐筵宴排设不开,便早同贾赦及贾珍贾琏等商议,议定于七月二十八日起至八月初五日止荣宁两处齐开筵宴,宁国府中单请官客,荣国府中单请堂客,大观园中收拾出缀锦阁并嘉荫堂等几处大地方来作退居。二十八日请皇亲附马王公诸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太君夫人等,二十九日便是阁下都府督镇及诰命等,三十日便是诸官长及诰命并远近亲友及堂客。初一日是贾赦的家宴,初二日是贾政,初三日是贾珍贾琏,初四日是贾府中合族长幼大小共凑的家宴。初五日是赖大林之孝等家下管事人等共凑一日。自七月上旬,送寿礼者便络绎不绝。礼部奉旨:钦赐金玉如意一柄,彩缎四端,金玉环四个,帑银五百两。元春又命太监送出金寿星一尊,沉香拐一只,伽南珠一串,福寿香一盒,金锭一对,银锭四对,彩缎十二匹,玉杯四只。余者自亲王驸马以及大小文武官员之家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不能胜记。堂屋内设下大桌案,铺了红毡,将凡所有精细之物都摆上,请贾母过目。贾母先一二日还高兴过来瞧瞧,后来烦了,也不过目,只说:“叫凤丫头收了,改日闷了再瞧。”

至二十八日,两府中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宁府中本日只有北静王、南安郡王、永昌驸马、乐善郡王并几个世交公侯应袭,荣府中南安王太妃,北静王妃并几位世交公侯诰命。贾母等皆是按品大妆迎接。大家厮见,先请入大观园内嘉荫堂,茶毕更衣,方出至荣庆堂上拜寿入席。大家谦逊半日,方才入席。上面两席是南、北王妃,下面依叙,便是众公侯诰命。左边下手一席,陪客是锦乡侯诰命与临昌伯诰命,右边下手一席,方是贾母主位。邢夫人王夫人带领尤氏凤姐并族中几个媳妇,两溜雁翅站在贾母身后侍立。林之孝赖大家的带领众媳妇都在竹帘外面侍候上菜上酒,周瑞家的带领几个丫鬟在围屏后侍候呼唤。凡跟来的人,早又有人别处管待去了。一时台上参了场,台下一色十二个未留发的小厮侍候。须臾,一小厮捧了戏单至阶下,先递与回事的媳妇。这媳妇接了,才递与林之孝家的,用一小茶盘托上,挨身入帘来递与尤氏的侍妾佩凤。佩凤接了才奉与尤氏。尤氏托着走至上席,南安太妃谦让了一回,点了一出吉庆戏文,然后又谦让了一回,北静王妃也点了一出。众人又让了一回,命随便拣好的唱罢了。少时,菜已四献,汤始一道,跟来各家的放了赏大家便更衣复入园来,另献好茶。

南安太妃因问宝玉,贾母笑道:“今日几处庙里念‘保安延寿经’,他跪经去了。”又问众**们,贾母笑道:“他们姊妹们病的病,弱的弱,见人腼腆,所以叫他们给我看屋子去了。有的是小戏子,传了一班在那边厅上陪着他姨娘家姊妹们也看戏呢。”南安太妃笑道:“既这样,叫人请来。”贾母回头命凤姐儿去把史、薛、林带来,“再只叫你三妹妹陪着来罢。” 凤姐答应了,来至贾母这边,只见他姊妹们正吃果子看戏,宝玉也才从庙里跪经回来。凤姐儿说了话。宝钗姊妹与黛玉探春湘云五人来至园中,大家见了,不过请安问好让坐等事。众人中也有见过的,还有一两家不曾见过的,都齐声夸赞不绝。其中湘云最熟,南安太妃因笑道:“你在这里,听见我来了还不出来,还只等请去。我明儿和你叔叔算帐。”因一手拉着探春,一手拉着宝钗,问几岁了,又连声夸赞。因又松了他两个,又拉着黛玉宝琴,也着实细看,极夸一回。又笑道:“都是好的,你不知叫我夸那一个的是。”早有人将备用礼物打点出五分来:金玉戒指各五个,腕香珠五串。南安太妃笑道:“你们姊妹们别笑话,留着赏丫头们罢。”五人忙拜谢过。北静王妃也有五样礼物,余者不必细说。

吃了茶,园中略逛了一逛,贾母等因又让入席。南安太妃便告辞,说身上不快,“今日若不来,实在使不得,因此恕我竟先要告别了。”贾母等听说,也不便强留,大家又让了一回,送至园门,坐轿而去。接着北静王妃略坐一坐也就告辞了。余者也有终席的,也有不终席的。

贾母劳乏了一日,次日便不会人,一应都是邢夫人王夫人管待。有那些世家子弟拜寿的,只到厅上行礼,贾赦、贾政、贾珍等还礼管待,至宁府坐席。不在话下。

这几日,尤氏晚间也不回那府里去,白日间待客,晚间在园内李氏房中歇宿。这日晚间伏侍过贾母晚饭后,贾母因说:“你们也乏了,我也乏了,早些寻一点子吃的歇歇去。明儿还要起早闹呢。”尤氏答应着退了出来,到凤姐儿房里来吃饭。凤姐儿在楼上看着人收送礼的新围屏,只有平儿在房里与凤姐儿叠衣服。尤氏因问:“你们奶奶吃了饭了没有?”平儿笑道:“吃饭岂不请奶奶去的。”尤氏笑道:“既这样,我别处找吃的去。饿的我受不得了。”说着,就走。平儿忙笑道:“奶奶请回来。这里有点心,且点补一点儿,回来再吃饭。”尤氏笑道:“你们忙的这样,我园里和他姊妹们闹去。”一面说,一面就走。平儿留不住,只得罢了。

且说尤氏一径来至园中,只见园中正门与各处角门仍未关,犹吊着各色彩灯,因回头命小丫头叫该班的女人。那丫鬟走入班房中,竟没一个人影,回来回了尤氏。尤氏便命传管家的女人。这丫头应了便出去,到二门外鹿顶内,乃是管事的女人议事取齐之所。到了这里,只有两个婆子分菜果呢。因问:“那一位奶奶在这里?东府奶奶立等一位奶奶,有话吩咐。”这两个婆子只顾分菜果,又听见是东府里的奶奶,不大在心上,因就回说:“管家奶奶们才散了。”小丫头道:“散了,你们家里传他去。”婆子道:“我们只管看屋子,不管传人。姑娘要传人再派传人的去。”小丫头听了道:“嗳呀,嗳呀,这可反了!怎么你们不传去?你哄那新来了的,怎么哄起我来了!素日你们不传谁传去!这会子打听了梯己信儿,或是赏了那位管家奶奶的东西,你们争着狗颠儿似的传去的,不知谁是谁呢。琏二奶奶要传,你们可也这么回?”这两个婆子一则吃了酒,二则被这丫头揭挑着弊病,便羞激怒了,因回口道:“扯你的臊!我们的事,传不传不与你相干!你不用揭挑我们,你想想,你那老子娘在那边管家爷们跟前比我们还更会溜呢。什么‘清水下杂面你吃我也见’的事,各家门,另家户,你有本事,排场你们那边人去。我们这边,你们还早些呢!”丫头听了,气

白了脸,因说道:“好,好,这话说的好!”一面转身进来回话。

尤氏已早入园来,因遇见了袭人、宝琴、湘云三人同着地藏庵的两个姑子正说故事顽笑,尤氏因说饿了,先到怡红院,袭人装了几样荤素点心出来与尤氏吃。两个姑子、宝琴、湘云等都吃茶,仍说故事。那小丫头子一径找了来,气***的把方才的话都说了出来。尤氏听了,冷笑道:“这是两个什么人?”两个姑子并宝琴湘云等听了,生怕尤氏生气,忙劝说:“没有的事,必是这一个听错了。”两个姑子笑推这丫头道:“你这孩子好性气,那糊涂老嬷嬷们的话,你也不该来回才是。咱们奶奶万金之躯,劳乏了几日,黄汤辣水没吃,咱们哄他欢喜一会还不得一半儿,说这些话做什么。”袭人也忙笑拉出他去,说:“好妹子,你且出去歇歇,我打发人叫他们去。”尤氏道:“你不要叫人,你去就叫这两个婆子来,到那边把他们家的凤儿叫来。”袭人笑道:“我请去。”尤氏道:“偏不要你去。”两个姑子忙立起身来,笑道:“奶奶素日宽洪大量,今日老祖宗千秋,奶奶生气,岂不惹人谈论。”宝琴湘云二人也都笑劝。尤氏道:“不为老太太的千秋,我断不依。且放着就是了。”

说话之间,袭人早又遣了一个丫头去到园门外找人,可巧遇见周瑞家的,这小丫头子就把这话告诉周瑞家的。周瑞家的虽不管事,因他素日仗着是王夫人的陪房,原有些体面,心性乖滑,专管各处献勤讨好,所以各处房里的主人都喜欢他。他今日听了这话,忙的便跑入怡红院来,一面飞走,一面口内说:“气坏了奶奶了,可了不得!我们家里,如今惯的太不堪了。偏生我不在跟前,若在跟前,且打给他们几个耳刮子,再等过了这几日算帐。”尤氏见了他,也便笑道:“周姐姐你来,有

个理你说说。这早晚门还大开着,明灯蜡烛,出入的人又杂,倘有不防的事,如何使得?因此叫该班的人吹灯关门。谁知一个人芽儿也没有。”周瑞家的道:“这还了得!前儿二奶奶还吩咐了他们,说这几日事多人杂,一晚就关门吹灯,不是园里人不许放进去。今儿就没了人。这事过了这几日,必要打几个才好。”尤氏又说小丫头子的话。周瑞家的道:“奶奶不要生气,等过了事,我告诉管事的打他个臭死。只问他们,谁叫他们说这‘各家门各家户’的话!我已经叫他们吹了灯,关上正门和角门子。”正乱着,只见凤姐儿打发人来请吃饭。尤氏道:“我也不饿了,才吃了几个饽饽,请你奶奶自吃罢。”

一时周瑞家的得便出去,便把方才的事回了凤姐,又说:“这两个婆婆就是管家奶奶,时常我们和他说话,都似狠虫一般。奶奶若不戒饬,大奶奶脸上过不去。”凤姐道:“既这么着,记上两个人的名字,等过了这几日,捆了送到那府里凭大嫂子开发,或是打几下子,或是开恩饶了他们,随他去就是了,什么大事。”周瑞家的听了,巴不得一声儿,素日因与这几个人不睦,出来了便命一个小厮到林之孝家传凤姐的话,立刻叫林之孝家的进来见大奶奶,一面又传人立刻捆起这两个婆子来,交到马圈里派人看守。

林之孝家的不知有什么事,此时已经点灯,忙坐车进来,先见凤姐。至二门上传进话去,丫头们出来说:“奶奶才歇了。大奶奶在园里,叫大娘见了大奶奶就是了。”林之孝家的只得进园来到稻香村,丫鬟们回进去,尤氏听了反过意不去,忙唤进他来,因笑向他道:“我不过为找人找不着因问你,你既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又把你叫进来,倒要你白跑一遭。不大的事,已经撒开手了。”林之孝家的也笑道:“二奶奶打发人传我,说奶奶有话吩咐。”尤氏笑道:“这是那里的话,只当你没去,白问你。这是谁又多事告诉了凤丫头,大约周姐姐说的。家去歇着罢,没有什么大事。”李纨又要说原故,尤氏反拦住了。

林之孝家的见如此,只得便回身出园去。可巧遇见赵姨娘,姨娘因笑道:“嗳哟哟,我的嫂子!这会子还不家去歇歇,还跑些什么?”林之孝家的便笑说何曾不家去的,如此这般进来了。又是个齐头故事。赵姨娘原是好察听这些事的,且素日又与管事的女人们扳厚,互相连络,好作首尾。方才之事,已竟闻得八九,听林之孝家的如此说,便恁般如此告诉了林之孝家的一遍,林之孝家的听了,笑道:“原来是这事,也值一个屁!开恩呢,就不理论,心窄些儿,也不过打几下子就完了。”赵姨娘道:“我的嫂子,事虽不大,可见他们太张狂了些。巴巴的传进你来,明明戏弄你,顽算你。快歇歇去,明儿还有事呢,也不留你吃茶去。”

说毕,林之孝家的出来,到了侧门前,就有方才两个婆子的女儿上来哭着求情。林之孝家的笑道:“你这孩子好糊涂,谁叫你娘吃酒混说了,惹出事来,连我也不知道。二奶奶打发人捆他,连我还有不是呢。我替谁讨请去。”这两个小丫头子才七八岁,原不识事,只管哭啼求告。缠的林之孝家的没法,因说道:“糊涂东西!你放着门路不去,却缠我来。你姐姐现给了那边太太作陪房费大娘的儿子,你走过去告诉你姐姐,叫亲家娘和太太一说,什么完不了的事!”一语提醒了一个,那一个还求。林之孝家的啐道:“糊涂攮的!他过去一说,自然都完了。没有个单放了他妈,又只打***理。”说毕,上车去了。

这一个小丫头果然过来告诉了他姐姐,和费婆子说了。这费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起先也曾兴过时,只因贾母近来不大作兴邢夫人,所以连这边的人也减了威势。凡贾政这边有些体面的人,那边各各皆虎视耽耽。这费婆子常倚老卖老,仗着邢夫人,常吃些酒,嘴里胡骂乱怨的出气。如今贾母庆寿这样大事,干看着人家逞才卖技办事,呼幺喝六弄手脚,心中早已不自在,指鸡骂狗,闲言闲语的乱闹。这边的人也不和他较量。如今听了周瑞家的捆了他亲家,越发火上浇油,仗着酒兴,指着隔断的墙大骂了一阵,便走上来求邢夫人,说他亲家并没什么不是,“不过和那府里的大奶奶的小丫头白斗了两句话,周瑞家的便调唆了咱家二奶奶捆到马圈里,等过了这两日还要打。求太太——我那亲家娘也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子——和二奶奶说声,饶他这一次罢。”邢夫人自为要鸳鸯之后讨了没意思,后来见贾母越发冷淡了他,凤姐的体面反胜自己,且前日南安太妃来了,要见他姊妹,贾母又只令探春出来,迎春竟似有如无,自己心内早已怨忿不乐,只是使不出来。又值这一干小人在侧,他们心内嫉妒挟怨之事不敢施展,便背地里造言生事,调拨主人。先不过是告那边的奴才,后来渐次告到凤姐“只哄着老太太喜欢了他好就中作威作福,辖治着琏二爷,调唆二太太,把这边的正经太太倒不放在心上。”后来又告到王夫人,说:“老太太不喜欢太太,都是二太太和琏二奶奶调唆的。”邢夫人纵是铁心铜胆的人,妇女家终不免生些嫌隙之心,近日因此着实恶绝凤姐。今听了如此一篇话,也不说长短。

至次日一早,见过贾母,众族人都到齐,坐席开戏。贾母高兴,又见今日无远亲,都是自己族中子侄辈,只便衣常妆出来,堂上受礼。当中独设一榻,引枕靠背脚踏俱全,自己歪在榻上。榻之前后左右,皆是一色的小矮凳,宝钗、宝琴、黛玉、湘云、迎春、探春、惜春姊妹等围绕。因贾王扁之母也带了女儿喜鸾,贾琼之母也带了女儿四姐儿,还有几房的孙女儿,大小共有二十来个。贾母独见喜鸾和四姐儿生得又好,说话行事与众不同,心中喜欢,便命他两个也过来榻前同坐。宝玉却在榻上脚下与贾母捶腿。首席便是薛姨妈,下边两溜皆顺着房头辈数下去。帘外两廊都是族中男客,也依次而坐。先是那女客一起一起行礼,后方是男客行礼。贾母歪在榻上,只命人说“免了罢”,早已都行完了。然后赖大等带领众人,从仪门直跪至大厅上,磕头礼毕,又是众家下媳妇,然后各房的丫鬟,足闹了两三顿饭时。然后又抬了许多雀笼来,在当院中放了生。贾赦等焚过了天地寿星纸,方开戏饮酒。直到歇了中台,贾母方进来歇息,命他们取便,因命凤姐儿留下喜鸾四姐儿顽两日再去。凤姐儿出来便和他母亲说,他两个母亲素日都承凤姐的照顾,也巴不得一声儿。他两个也愿意在园内顽耍,至晚便不回家了。

邢夫人直至晚间散时,当着许多人陪笑和凤姐求情说:“我听见昨儿晚上二奶奶生气,打发周管家的娘子捆了两个老婆子,可也不知犯了什么罪。论理我不该讨情,我想老太太好日子,发狠的还舍钱舍米,周贫济老,咱们家先倒折磨起人家来了。不看我的脸,权且看老太太,竟放了他们罢。”说毕,上车去了。凤姐听了这话,又当着许多人,又羞又气,一时抓寻不着头脑,憋得脸紫涨,回头向赖大家的等笑道:“这是那里的话。昨儿因为这里的人得罪了那府里的大嫂子,我怕大嫂子多心,所以尽让他发放,并不为得罪了我。这又是谁的耳报神这么快。” 王夫人因问为什么事,凤姐儿笑将昨日的事说了。尤氏也笑道:“连我并不知道。你原也太多事了。”凤姐儿道:“我为你脸上过不去,所以等你开发,不过是个礼。就如我在你那里有人得罪了我,你自然送了来尽我。凭他是什么好奴才,到底错不过这个礼去。这又不知谁过去没的献勤儿,这也当一件事情去说。”王夫人道:“你太太说的是。就是珍哥儿媳妇也不是外人,也不用这些虚礼。老太太的千秋要紧,放了他们为是。”说着,回头便命人去放了那两个婆子。凤姐由不得越想越气越愧,不觉的灰心转悲,滚下泪来。因赌气回房哭泣,又不使人知觉。偏是贾母打发了琥珀来叫立等说话。琥珀见了,诧异道:“好好的,这是什么原故?那里立等你呢。”凤姐听了,忙擦干了泪,洗面另施了脂粉,方同琥珀过来。

贾母因问道:“前儿这些人家送礼来的共有几家有围屏?”凤姐儿道:“共有十六家有围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内中只有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红缎子缂丝‘满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寿图’的,是头等的。还有粤海将军邬家一架玻璃的还罢了。”贾母道:“既这样,这两架别动,好生搁着,我要送人的。”凤姐儿答应了。鸳鸯忽过来向凤姐儿面上只管瞧,引的贾母问说:“你不认得他?只管瞧什么。”鸳鸯笑道:“怎么他的眼肿肿的,所以我诧异,只管看。”贾母听说,便叫进前来,也觑着眼看。凤姐笑道:“才觉的一阵痒痒,揉肿了些。”鸳鸯笑道:“别又是受了谁的气了不成?”凤姐道:“谁敢给我气受,便受了气,老太太好日子,我也不敢哭的。”贾母道:“正是呢。我正要吃晚饭,你在这里打发我吃,剩下的你就和珍儿媳妇吃了。你两个在这里帮着两个师傅替我拣佛豆儿,你们也积积寿,前儿你姊妹们和宝玉都拣了,如今也叫你们拣拣,别说我偏心。”说话时,先摆上一桌素的来。两个

姑子吃了,然后才摆上荤的,贾母吃毕,抬出外间。尤氏凤姐儿二人正吃,贾母又叫把喜鸾四姐儿二人也叫来,跟他二人吃毕,洗了手,点上香,捧过一升豆子来。两个姑子先念了佛偈,然后一个一个的拣在一个簸箩内,每拣一个,念一声佛。明日煮熟了,令人在十字街结寿缘。贾母歪着听两个姑子又说些佛家的因果善事。

鸳鸯早已听见琥珀说凤姐哭之事,又和平儿前打听得原故。晚间人散时,便回说:“二奶奶还是哭的,那边大太太当着人给二奶奶没脸。”贾母因问为什么原故,鸳鸯便将原故说了。贾母道:“这才是凤丫头知礼处,难道为我的生日由着奴才们把一族中的主子都得罪了也不管罢。这是太太素日没好气,不敢发作,所以今儿拿着这个作法子,明是当着众人给凤儿没脸罢了。”正说着,只见宝琴等进来,也就不说了。

贾母因问:“你在那里来。”宝琴道:“在园里林姐姐屋里大家说话的。”贾母忽想起一事来,忙唤一个老婆子来,吩咐他:“到园里各处女人们跟前嘱咐嘱咐,留下的喜姐儿和四姐儿虽然穷,也和家里的姑娘们是一样,大家照看经心些。我知道咱们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未必把他两个放在眼里。有人小看了他们,我听见可不依。”婆子应了方要走时,鸳鸯道:“我说去罢。他们那里听他的话。”说着,便一径往园子来。

先到稻香村中,李纨与尤氏都不在这里。问丫鬟们,说“都在三姑娘那里呢。”鸳鸯回身又来至晓翠堂,果见那园中人都在那里说笑。见他来了,都笑说:“你这会子又跑来做什么?”又让他坐。鸳鸯笑道:“不许我也逛逛么?”于是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李纨忙起身听了,就叫人把各处的头儿唤了一个来。

令他们传与诸人知道。不在话下。这里尤氏笑道:“老太太也太想的到,实在我们年轻力壮的人捆上十个也赶不上。”李纨道:“凤丫头仗着鬼聪明儿,还离脚踪儿不远。咱们是不能的了。”鸳鸯道:“罢哟,还提凤丫头虎丫头呢,他也可怜见儿的。虽然这几年没有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有个错缝儿,暗里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总而言之,为人是难作的:若太老实了没有个机变,公婆又嫌太老实了,家里人也不怕;若有些机变,未免又治一经损一经。如今咱们家里更好,新出来的这些底下奴字号的奶奶们,一个个心满意足,都不知要怎么样才好,少有不得意,不是背地里咬舌根,就是挑三窝四的。我怕老太太生气,一点儿也不肯说。不然我告诉出来,大家别过太平日子。这不是我当着三姑娘说,老太太偏疼宝玉,有人背地里怨言还罢了,算是偏心。如今老太太偏疼你,我听着也是不好。这可笑不可笑?”探春笑道:“糊涂人多,那里较量得许多。我说倒不如小人家人少,虽然寒素些,倒是欢天喜地,大家快乐。我们这样人家人多,外头看着我们不知千金万金**,何等快乐,殊不知我们这里说不出来的烦难,更利害。”宝玉道:“谁都象三妹妹好多心。事事我常劝你,总别听那些俗语,想那俗事,只管安富尊荣才是。比不得我们没这清福,该应浊闹的。”尤氏道:“谁都象你,真是一心无挂碍,只知道和姊妹们顽笑,饿了吃,困了睡,再过几年,不过还是这样,一点后事也不虑。” 宝玉笑道:“我能够和姊妹们过一日是一日,死了就完了。什么后事不后事。”李纨等都笑道:“这可又是胡说。就算你是个没出息的,终老在这里,难道他姊妹们都不出门的?”尤氏笑道:“怨不得人都说他是***长了一个胎子,究竟是个又傻又呆的。”宝玉笑道:“人事莫定,知道谁死谁活。倘或我在今

日明日,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遂心一辈子了。”众人不等说完,便说:“可是又疯了,别和他说话才好。若和他说话,不是呆话就是疯话。”喜鸾因笑道:“二哥哥,你别这样说,等这里姐姐们果然都出了阁,横竖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来和你作伴儿。”李纨尤氏等都笑道:“姑娘也别说呆话,难道你是不出门的?这话哄谁。”说的喜鸾低了头。当下已是起更时分,大家各自归房安歇,众人都且不提。

且说鸳鸯一径回来,刚至园门前,只见角门虚掩,犹未上闩。此时园内无人来往,只有该班的房内灯光掩映,微月半天。鸳鸯又不曾有个作伴的,也不曾提灯笼,独自一个,脚步又轻,所以该班的人皆不理会。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刚转过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定睛一看,只见是两个人在那里,见他来了,便想往石后树丛藏躲。鸳鸯眼尖,趁月色见准一个穿红裙子梳鬅头高大丰壮身材的,是迎春房里的司棋。鸳鸯只当他和别女孩子也在此方便,见自己来了,故意藏躲恐吓着耍,因便笑叫道:“司棋你不快出来,吓着我,我就喊起来当贼拿了。这么大丫头了,没个黑家白日的只是顽不够。”这本是鸳鸯的戏语,叫他出来。谁知他贼人胆虚,只当鸳鸯已看见他的首尾了,生恐叫喊起来使众人知觉更不好,且素日鸳鸯又和自己亲厚不比别人,便从树后跑出来,一把拉住鸳鸯,便双膝跪下,只说:“好姐姐,千万别嚷!”鸳鸯反不知因何,忙拉他起来,笑问道:“这是怎么说?”司棋满脸红胀,又流下泪来。鸳鸯再一回想,那一个人影恍惚象个小厮,心下便猜疑了八九,自己反羞的面红耳赤,又怕起来。因定了一会,忙悄问:“那个是谁?”司棋复跪下道:“是我姑舅兄弟。”鸳鸯啐了一口,

道:“要死,要死。”司棋又回头悄道:“你不用藏着,姐姐已看见了,快出来磕头。”那小厮听了,只得也从树后爬出来,磕头如捣蒜。鸳鸯忙要回身,司棋拉住苦求,哭道:“我们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要紧!”鸳鸯道:“你放心,我横竖不告诉一个人就是了。”一语未了,只听角门上有人说道:“金姑娘已出去了,角门上锁罢。”鸳鸯正被司棋拉住,不得脱身,听见如此说,便接声道:“我在这里有事,且略住手,我出来了。”司棋听了,只得松手让他去了——

有没有最后一个字是“六”的成语

《倚天屠龙记》中,也有一首《山坡羊》

殷素素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的,我这一生做的恶事太多,胡乱杀的人不计其数。”张翠山一惊,隐隐觉得她手狠手辣,实非自己的佳偶,可是一来倾心已深,二来在这九死一生的大海洋中,又怎能计及日后之事,安慰她道:“以后你改过向善,多积功德,常言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殷素素默然,过了一会,忽然轻轻唱起歌来,唱的是一曲《山坡羊》:

他与咱,咱与他,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

由他把那杵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

唉呀由他!

只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过死鬼带枷?

唉呀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猛听得谢逊在舱中大声喝彩:“好曲子,好曲子,殷姑娘,你比这个***仁***义的张相公,可合我心意得多了。”殷素素道:“我和你都是恶人,将来都没好下场。”

张翠山低声道:“倘若你没好下场,我也跟你一起没好下场。”殷素素惊喜交集,只叫得一声:“五哥!”再也说不下去了。

殷素素唱的这首《山坡羊》是戏曲《思凡》中小尼姑色空的唱段,金庸略做了删改,原曲如下:

小尼姑年方***,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瞧着他。他与咱,咱与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是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碓来舂、锯来解,把那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唉呀由他!只见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唉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思凡》剧中的色空本姓赵,因年幼时多病,被父母送入尼庵,希望可以健康长大。色空渐渐长大,可人在尼姑庵心在世俗间,终于有一天趁师父不在庵中,逃下山去,一边跑还一边唱歌“明志”:“下山去,寻一个年少哥哥,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弥陀般若波罗。”

《思凡》这出戏在《鹿鼎记》中演过,“小桂子”韦小宝到康亲王家作客时,王爷安排的***节目:

他既知人家在故意输钱,胜之不武,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旁边的人又不住叫好,韦小宝不知她在捣什么鬼,大感气闷,又站起身来。

康亲王笑道:“小兄弟想玩些什么?不用客气,尽管吩咐好了。”韦小宝道:“我自己找乐子,你不用客气。”眼见廊下众人呼幺喝六,赌得甚是热闹,心下又有些痒痒地,心想:“眼不见为净,今日是不赌的了。”他上次来过康亲王府,依稀识得就中房舍大概,顺步向后堂走去。

韦小宝对尼姑不管兴趣,他思的是《四十二章经》,在王府里到处寻找,等他拿了经书回来,发现小尼姑居然还没唱完:

大厅上仍和他离去时一模一样,***的***,听曲的听曲,饰尼姑的旦角兀自在扭扭捏捏的唱个不休。韦小宝问索额图:“这女子装模作样,搞什么鬼?”

索额图笑道:“这小尼姑在庵里想男人,要逃下山嫁人,你瞧她脸上春意荡漾,媚眼一个一个甩过来……”突然想起韦小宝是太监,不能跟他多讲男女之事,以免惹他烦恼。

散曲发源于北宋神宗熙宁、元丰年间,宋金时即已流行民间,《射雕英雄传》中樵夫和黄蓉所唱“山坡羊”皆为元人散曲,被金庸借来用在此处,为了避免误会,金庸还特意在书中这一章后面加了注释说明。下面我们再来看几首写得比较有味道的《山坡羊》。

陈草庵的《中吕·山坡羊》: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

那个不去红尘闹?

路迢迢,水迢迢,

功名尽在长安道,

今日少年明日老。

山,依旧好;

人,憔悴了!

刘致的《中吕·山坡羊·燕城述怀》:

云山有意,轩裳无计,

被西风吹断功名泪。

去来兮,更休提。

青山尽解招人醉,

得失到头皆物理。

得,他命里;

失,咱命里。

刘致的《中吕·山坡羊·西湖醉歌次郭振卿韵》:

朝朝琼树,家家朱户,

骄嘶过沽酒楼前路。

贵何如,贱何如,

六桥都是经行处,

花落水流深院宇。

闲,天定许;

忙,人自取。

乔吉的《中吕·山坡羊·寄兴》:

鹏抟九万,腰缠十万,

扬州鹤背骑来惯用语。

事间关,景阑珊,

黄金不富英雄汉,

一片世情天地宽。

白,也是眼!

青,也是眼!

乔吉的《中吕·山坡羊·冬日写怀》:

朝三暮四,昨非今是,

痴儿不解荣枯事。

攒家私,宠花枝,

黄金壮起荒*志,

千百锭子买张招状纸。

身,已至此!

心,犹未死!

薛昂夫的《中吕·山坡羊》:

大江东去,长安西去,

为功名走遍天涯路。

厌舟车,喜琴书,

早星星鬓影瓜田暮,

心待足时名便足。

高,高处苦;

低,低处苦!

最后来看一首不知道作者是谁的《中吕·山坡羊》:

驰驱何甚,乖离忒恁,

风波犹自连头浸。

自沉吟,莫追寻,

田文近在多门禁,

炎凉本来一寸心。

亲,也在您;

疏,也在您!

元曲可分为元杂剧和元散曲,杂剧有点类似于现代戏曲,有情节、有人物、有科白、有唱腔。而散曲则类似于诗词,因短小而更易于口头流传。我们上面读到的《山坡羊》属于元散曲,这是元曲的一种重要形式,元散曲表现的内容很广,社会各阶层人士皆唱,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幽默滑稽,都入曲辞。

在《倚天屠龙记》里小昭也唱过一首散曲,无意中正合了张无忌的经历,让他不由得“魂为之销”,实际上这正是诵读诗词歌赋的最高境界:

小昭坐在他身边,唱了起来:“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

张无忌听到“吉藏凶,凶藏吉”这六字,心想我一生遭际,果真如此,又听她歌声娇柔清亮圆转自如,满腹烦忧登时大减,又听她继续唱道:“富贵哪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张无忌道:“小昭,你唱得真好听,这曲儿是谁做的?”小昭笑道:“你骗我呢,有什么好听?我听人唱,便把曲儿记下了,也不知是谁做的。”张无忌想着“天地尚无完体”这一句,顺着她的调儿哼了起来,小昭道:“你是真的爱听呢,还是***的爱听?”张无忌笑道:“怎么爱听不爱听还有真***之分吗?自然是真的。”

小昭道:“好,我再唱一段。”左手的五根手指在石上轻轻按捺,唱了起来:“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曲中辞意豁达,显是个饱经忧患,看破了世情之人的胸怀,和小昭的如花年华殊不相称,自也是她听旁人唱过,因而记下了。张无忌年纪虽轻,十年来却是艰苦备尝,今日困处山腹,眼见已无生理,咀嚼曲中“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两句,不禁魂为之销。

小昭所唱是元代关汉卿所作的《双调·乔牌儿》,金庸稍做了删改,下面我们不妨把原曲完整的看一下: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

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

日盈昃,月满亏蚀。

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展放愁眉,休争闲气。

今日容颜,老于昨日。

古往今来,尽须如此,

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

百岁光阴,七十者稀。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元散曲中最有名的莫过于下面这首《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十种或动或静的景物叠加出来的是一股浓浓的秋的萧疏。秋风渐起,夕阳西下,异乡的小桥流水也显得说不出的落寞;夜又将临,路在何方?最苦的是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这首《天净沙》短短几句,道尽旅人艰辛、游子心境,人称为 “秋思之祖”。

马致远字千里,号东篱,元朝大都人(今北京),有“曲状元”之称,他和关汉卿、白朴、郑***(也有人说是王实甫)合称为“元曲四大家”。这“四大家”中,关汉卿的代表作是《窦娥冤》,白朴的代表作是《梧桐雨》、郑***的代表作是《倩女离魂》、王实甫的代表作是《西厢记》,而马致远的代表作是《汉宫秋》,都是中国戏曲史上的颠峰之作。

呼幺喝六

hū yāo hè liù

〖解释〗幺、六:骰子的点了。掷骰子时的喊声。泛指***。也形容吆喝。

出处〗元·无名氏《气英布》第三折:“咱则道舌刺刺言十妄九,村棒棒呼幺喝六。”

〖示例〗看见楼上灯烛辉煌,夹着~的声音,甚是热闹。 ★《负曝闲谈》第五回

骈四俪六

pián sì lì liù

〖解释〗骈:并列,对偶;俪:成双,成对。指多用四字、六字句对偶排比的骈体文。

〖出处〗唐·柳宗元《乞巧文》:“骈四俪六,锦心绣口。”

〖示例〗现在还常有~,典丽堂皇的祭文、挽联、宣言、通电。 ★鲁迅《南腔北调集·作文秘诀》

三不拗六

sān bù niù liù

〖解释〗指少数人拗不过多数人。

挑幺挑六

tiāo yāo tiāo liù

〖解释〗幺、六:骰子的点了。挑剔,找差错。

〖出处〗清·曹雪芹《红楼梦》第五十八回:“这一点子小崽子,也挑幺挑六,咸嘴淡舌,咬群的骡子似的。”

挑么挑六

tiāo yāo tiāo liù

〖解释〗挑剔,找差错。

四不拗六

sì bù niù liù

〖解释〗指少数人拗不过多数人的意见。

〖出处〗明·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卷一:“众人听得,尽拍手道:‘黄先生说得有理。’一齐就去辨悟身边,讨取来看。辨悟四不拗六,抵当众人不住,只得解开包袱,摊在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