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_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

tamoadmin 成语教育 2024-06-0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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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

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翻译如下:

重峦叠嶂向西奔驰,像千万匹马回旋一般,这许多的山要掉头向东而去。恰好湍急的水流直直地落下,进跳的水珠四处溅下;小桥横架在急流之上,像不圆的月亮和刚拉开的弓。

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_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人老了应当过闲散的日子,可老天给我多事,来掌管十万棵高大的松树。我的房舍小,但在松树盘曲的枝干影子的外边,在风风雨雨的声音中间。

雨雾消散,重峦叠嶂露出面容,争着和人见面。看早晨清新凉爽的空气从一座座山峰扑面而来。座座山峰好像谢家子弟,衣着潇洒,长相英俊;又好像司马相如的车骑一般雍容华贵。

我感觉这其中,有的如司马迁的文章一样,雄浑深沉,典雅劲健。在刚刚修好的偃湖堤的路上,问偃湖哪一天能够展现烟水的美好景色?

《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原文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__?

沁园春辛弃疾原文及翻译

《沁园春叠嶂西驰》?亦指《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

~~~原文~~~

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

辛弃疾〔宋代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__?

~~~译文~~~

重峦叠嶂向西奔驰,像千万匹马回旋一般,这许多的山要掉头向东而去。恰好湍急的水流直直地落下,进跳的水珠四处溅下;小桥横架在急流之上,像不圆的月亮和刚拉开的弓。人老了应当过闲散的日子,可老天给我多事,来掌管十万棵高大的松树。我的房舍小,但在松树盘曲的枝干影子的外边,在风风雨雨的声音中间。

雨雾消散,重峦叠嶂露出面容,争着和人见面。看早晨清新凉爽的空气从一座座山峰扑面而来。座座山峰好像谢家子弟,衣着潇洒,长相英俊;又好像司马相如的车骑一般雍容华贵。我感觉这其中,有的如司马迁的文章一样,雄浑深沉,典雅劲健。在刚刚修好的偃湖堤的路上,问偃湖哪一天能够展现烟水的美好景色?

~~~注释~~~

灵山:位于江西上饶境内。古人有“九华五老虚揽胜,不及灵山秀色多”之说,足见其雄伟秀美之姿。齐庵:当在灵山,疑即词中之“吾庐”,为稼轩游山小憩之处。偃湖:新筑之湖,时未竣工。

惊湍:急流,此指山上的飞泉瀑布。

跳珠:飞泉直泻时溅起的水珠。

缺月初弓:形容横截水面的小桥像一弯弓形的新月。

合:应该

投闲:指离开官场,过闲散的生活。

检校:巡查、管理。长身:高大。

龙蛇影:松树影。

爽气朝来:朝来群峰送爽,沁人心脾。

磊落:仪态俊伟而落落大方。

雄深雅健:指雄放、深邃、高雅、刚健的文章风格。

太史公:司马迁,字子长,西汉著名的史学家和文学家,曾继父职,任太史令,自称太史公。

~~~赏析~~~

读辛弃疾这位大词人的山水词,就会发现他多么热爱祖国的山山水水,有时似乎已经进入一种“神与物游”的境界,他笔下的山水似乎和人一样,有思想,有个性,有灵气,流连其间,言感身受,别有新的天地。这首《沁园春》便有这种特色。

头三句写灵山群峰,是远景。再写近景:“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这里有飞瀑直泻而下,倒溅起晶莹的水珠,如万斛明珠弹跳反射。还有一弯新月般的小桥,横跨在那清澈湍急的溪流上。词人犹如一位高明的画师,在莽莽苍苍丛山叠嶂的壮阔画面上,重抹了几笔韶秀温馨的情韵。

连绵不断的茂密森林,是这里的又一景色。辛弃疾在一首《归朝欢》词序中说:“灵山齐庵菖蒲港,皆长松茂林。”所以词人接着写道:“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辛弃疾面对这无边无垠的高大、葱郁的松树林,不由浮想联翩:这些长得高峻的松树,多么像英勇善战,所向无敌的战士。想自己“壮岁旌旗拥万夫”,何等英雄,而今人老了,该当过闲散的生活,可是老天爷不放他闲着,又要他来统率这支十万长松大军呢!诙谐的笑语抑或是乐?抑或是苦?抑或是自我解嘲?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内心深处确实隐隐有一份报国无门的孤愤在。

在这种地方,词人轻轻点到即止,顺势落到自己山中结庐的事上来。齐庵,是辛弃疾在灵山修建的一所茅庐。他说,这房子选的地点还是不错的,“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每当皓月当空,可以看到状如龙蛇般盘屈的松影,又可以听到声如风雨的万壑松涛,别有一番情趣啊!

上片写灵山总体环境之美,下片则是词人抒写自己处于大自然中的感受了。辛弃疾处于这占尽风光的齐庵中,举目四望,无边的青山千姿百态。拂晓,在清新的空气中迎接曙光,东方的几座山峰,像天真活泼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从晓雾中探出头来,争相同他见面,向他问好。红日升起了,山色清明,更是气象万千。看那边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峻拔而潇洒,充满灵秀之气。它那美少年的翩翩风度,不就像芝兰玉树般的东晋谢家子弟吗?再看那座巍峨壮观的大山,苍松掩映,奇石峥嵘,它那高贵亮丽的仪态,不就像司马相如赴临邛时那种车骑相随、华贵雍容的气派么!词人惊叹:大自然的美是掬之不尽的,置身于这千峰竞秀的大地,仿佛觉得此中给人的是雄浑、深厚、高雅、刚健等诸种美的感受,好像在读一篇篇太史公的好文章,给人以丰富的精神享受。此中乐,乐无穷啊!在作者心目中,灵山结庐,美妙无穷,于是他关切地打听修筑偃湖的***,并油然而生一种在此长居的感觉。

这首词通篇都是描写灵山的雄伟景色,在写景上颇有值得注意之处,它不同于一般描写山水之作,它极少实写山水的具体形态,而是用虚笔传神写意。如写山似奔马,松似战士,写得龙腾虎跃,生气勃勃,实是词人永不衰息的斗争性格的写照,即他词所说青山与我“情与貌,略相似”也。显然,作者写此词,力图透过山峰的外形写出其内在的精神;力图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大自然的内在的美写出来。要传山水之神,光用一般写实的方法不行,于是辛弃疾借助于用典,出人意料地以古代人物倜傥儒雅的风***来比拟山峰健拔秀润的意态,又用太史公文章雄深雅健的风格,来刻画灵山深邃宏伟的气度。表面上看来,这两两相比的东西,似乎不伦不类,风马牛不相及,而它们在精神上却有某些相似之点,可以使人生发联想。这种独特的比喻,真可说是出神入化了!当然,为山水传神写照,是纯粹写观赏风景之人的主观感受,这种感受实际上与作者的胸襟、与作者的思想境界是密切相关的。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精神境界,正像辛弃疾自己说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词作者这种传山水之神的写意笔法,在山水文学上开创了一代先河,值得后人仿效。

词通常上片写景,下片抒情。本词上片写景由远至近,由大至小,景已写足。不想转入下片不仅仍写景,而且仍写山,但一反上片的写山之“形”而转写山之“神”,连用三个立意新颖、构思别致的比喻:“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可见稼轩的磊落胸怀,用典取事驱遣自然,语既超旷,意又平和,新奇健雅,韵味无穷。最后,以景结情:“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漾漾?”似问非问,姿态、情韵已完全具备了。

~~~创作背景~~~

这首词大约作于宋宁宗庆元二年,辛弃疾落职闲居上饶之时。以对灵山风景形胜的钟爱激赏,表达作者怡情山水、陶然其中的乐趣。

~~~作者简介~~~

辛弃疾,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中年后别号稼轩,山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人。南宋官员、将领、文学家,豪放派词人,有“词中之龙”之称。与苏轼合称“苏辛”,与李清照并称“济南二安”。辛弃疾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沁园春灵山齐庵赋翻译

《沁园春》辛弃疾原文如下:

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

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蒙蒙?

《沁园春》辛弃疾翻译如下:

重重叠叠的群山朝西方奔驰而去,突然又以万马回旋之势掉头向东。迅猛的飞瀑从山上倾泻直下,回溅的水珠纷纷洒向半空。一座小桥横跨在急流之上,就象新月初出,状如弯弓。

我已经成了年迈的人,活该闲着不被起用。老天爷偏偏又多事,让我来管理这十万株高大的青松。我的小茅屋就在龙蛇蟠曲的松树影外,常常有风吹雨打松林的声音传入耳中。

重重山峰争先恐后地露出面孔,它们带着清爽的朝气矗立晴空。群山就象潇洒英俊的谢家子弟,衣冠鲜明,显得大方庄重;又好比司马相如的庭院,随从的大批车马优雅从容。

我觉得它们奇伟的姿态观赏不尽,如同领略司马迁雄深雅健的文风。偃湖的新堤已经筑好,就不知何时能看到湖面烟水蒙蒙?

沁园春辛弃疾灵山齐庵赋

沁园春

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

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

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

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

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

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

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__?

题解

此词约作于庆元二年辛弃疾闲居瓢泉期间。绍熙五年,辛弃疾再度罢官从福建回到江西后不久,其带湖住宅不幸失火烧毁,于是他举家迁徙到铅山县瓢泉。他在瓢泉的闲居生活,和之前在带湖大致相同,时时游山玩水、赏花饮酒、赋诗填词。

灵山,位于江西上饶境内,古人有“九华五老虚揽胜,不及灵山秀色多”之说,足见其山色秀美。词序表明,这首词是在灵山的齐庵所作,当时新筑之偃湖尚未落成。

句解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

重重叠叠的群山如万马奔腾,急驰向西,突又盘旋回转,掉头向东而去。

山如万马奔腾,这样新奇的想象在辛弃疾笔下早已有之。远在宋孝宗淳熙元年,他的一篇《菩萨蛮》即写道:“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不过,本词后来居上,想象更为丰富,笔下群山也显得更加勇猛豪迈:西驰中猛然回旋,其奔腾跳跃、盘旋凌空之态,栩栩如生。灵山之险峻,由此可见。

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

山的雄壮必有水的轻灵来衬托,于是词人接下来写水:正看见飞流直下,惊天动地,水珠跳起,四处飞溅;流泉之上,小桥横跨,宛如新月初生。

与写山的壮美不同,雄放的风格到此一变而为清新疏朗。“正”字总领其后四个四字句,前二句写水,飞泉瀑布,急流奔泻,水珠迸溅,极见动态;后二句写桥,如一弯弓形新月横跨溪流之上,静境毕现。

老合投闲,天教多事,检校长身十万松

老了本应当过闲散的生活,偏又老天爷多事,却教“我”来管理这十万株高大的青松。

不说徜徉山林,不说观赏风景,却说“检校长身十万松”。这样的话语,只能出自于一个曾经号令千军万马的英雄人物之口。

闲居的英雄安慰自己“老合投闲”,实际是牢骚之言。他的内心,并不愿意过这样的闲散生活,因为他还有壮志未酬、国仇未报。他的闲居,完全是无可奈何,自然会有抑郁苦闷之情需要发泄。但这种发泄不是本篇主旨,只是涉笔成趣,自然流露而已。

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写了远景的山,近景的水,又凝集到眼前的一点——灵山齐庵。这间小小屋子,正与松林相邻,既可见松之影,又可闻松之声,的确是“检校长身十万松”的最佳位置。“龙蛇”,喻松树,白居易《草堂记》有“夹涧有古松,如龙蛇走”。“风雨声”,喻松涛。

争先见面重重,看爽气朝来三数峰

“检校”完松树,词人又开始遥望青山。在他笔下,青山是那么多情:云雾消散,群山“争先”露出,与他“见面”。

天色渐明,云雾消散得越来越快,山峰也显现得越来越快,因而让词人感觉它们是争先恐后地出来与自己会面。这些三三两两来到人面前的山峰,带来清新的气息,叫人精神为之一爽。《世说新语·简傲篇》有“王子猷以手版拄颊云:‘西山朝来,致有爽气。’”辛弃疾巧用入词,不见痕迹。

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

写罢山之“形”,继续写山之“神”。为此词人用了两个立意新颖、构思别致的比喻:群山或挺秀轩昂,似衣冠洒脱的谢家子弟;或巍峨壮观,如气度雍容的相如车队。

“谢家子弟”,指东晋门阀世族谢家子弟,包括谢安、谢玄、谢灵运等人。“相如庭户,车骑雍容”,语出《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相如之临邛,从车骑,雍容闲雅甚都。”

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

历来以山比人者多,以人比山者少有。词人之前用“谢家子弟”、“相如庭户”比山,已经新巧,但他还不满足,又作一喻:群山雄伟、深邃、秀雅、刚健,身处其间,犹如在看太史公司马迁的文章。

韩愈曾评柳宗元之文“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辛弃疾将其对文风的评价直接移来,赞叹群山的美姿,的确别出心裁。

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__

处山之间,与山相亲,得如此感受;浮水之上,对语青山,又将如何呢?词人似乎想到了这点,他转而写道,新修的湖堤已经成路,偃湖又何时筑完,能见烟水__的景象呢?

面对“雄深雅健”的山色,词人还觉不够,他憧憬着偃湖落成之时,山茫茫水悠悠的另一番景致。如此结尾,意犹未尽,耐人寻味。

评解

这是稼轩山水词中的名篇。其绘景状物,气韵生动。最叫人叹绝的,是下片写山时连用的三个绝妙比喻,虽迭用故实,而益见新意。一般写诗作文,都习惯于用自然山水之物去比拟形容人的形貌、性格、气度,以及文艺作品的风格意象等。辛弃疾却反将过来,用人的衣冠服饰、气度仪容甚至文章风格来比拟自然山水,独创一格。明人杨慎《词品》便评:“说松而及谢家、相如、太史公,自非脱落故常者,未易闯其堂奥。”

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翻译

⑴大约作于庆元二年,时稼轩罢居带湖。灵山:位于江西上饶境内。古人有“九华五老虚揽胜,不及灵山秀色多”之说,足见其雄伟秀美之姿。齐庵:当在灵山,疑即词中之“吾庐”,为稼轩游山小憩之处。偃湖:新筑之湖,时未竣工。

⑵惊湍:急流,此指山上的飞泉瀑布。

⑶跳珠:飞泉直泻时溅起的水珠。

⑷缺月初弓:形容横截水面的小桥像一弯弓形的新月。

⑸合:应该。

⑹投闲:指离开官场,过闲散的生活。

⑺检校:巡查、管理。长身:高大。

⑻龙蛇影:松树影。

⑼爽气朝来:朝来群峰送爽,沁人心脾。

⑽磊落:仪态俊伟而落落大方。

⑾雄深雅健:指雄放、深邃、高雅、刚健的文章风格。

⑿太史公:司马迁,字子长,西汉著名的史学家和文学家,曾继父职,任太史令,自称太史公。《沁园春·灵山齐庵赋时筑偃湖未成》头三句写灵山群峰,是远景。再写近景:“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这里有飞瀑直泻而下,倒溅起晶莹的水珠,如万斛明珠弹跳反射。还有一弯新月般的小桥,横跨在那清澈湍急的溪流上。

这首词通篇都是描写灵山的雄伟景色,在写景上颇有值得注意之处,它不同于一般描写山水之作,它极少实写山水的具体形态,而是用虚笔传神写意。

上片写灵山总体环境之美,下片则是词人抒写自己处于大自然中的感受。辛弃疾处于这占尽风光的齐庵中,举目四望,无边的青山千姿百态。拂晓,在清新的空气中迎接曙光,东方的几座山峰,像天真活泼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从晓雾中探出头来,争相同他见面,向他问好。红日升起了,山色清明,更是气象万千。看那边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峻拔而潇洒,充满灵秀之气。它那美少年的翩翩风度,不就像芝兰玉树般的东晋谢家子弟吗?再看那座巍峨壮观的大山,苍松掩映,奇石峥嵘,它那高贵亮丽的仪态,不就像司马相如赴临邛时那种车骑相随、华贵雍容的气派么!词人惊叹:大自然的美是掬之不尽的,置身于这千峰竞秀的大地,仿佛觉得此中给人的是雄浑、深厚、高雅、刚健等诸种美的感受,好像在读一篇篇太史公的好文章,给人以丰富的精神享受。此中乐,乐无穷啊!在作者心目中,灵山结庐,美妙无穷,于是他关切地打听修筑偃湖的***,并油然而生一种在此长居的感觉。

词通常上片写景,下片抒情。本词上片写景由远至近,由大至小,景已写足。不想转入下片不仅仍写景,而且仍写山,但一反上片的写山之“形”而转写山之“神”,连用三个立意新颖、构思别致的比喻:“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户,车骑雍容。我觉其间,雄深雅健,如对文章太史公。”可见稼轩的磊落胸怀,用典取事驱遣自然,语既超旷,意又平和,新奇健雅,韵味无穷。最后,以景结情:“新堤路,问偃湖何日,烟水漾漾?”似问非问,姿态、情韵已完全具备了。中国古代最大的官修图书《四库提要》:“能于剪红刻翠之外,屹然别立一宗。”

明代文学家杨慎《词品》:“且说松,而及谢家、相如、太史公,自非脱落故常者,未易闯其堂奥。”

柳宗元是哪里人

却说昭义节度使刘悟,因不肯移节,仍守原镇。监军刘承偕,在宫时得宠太后,视为养

子,既为昭义监军,恃恩傲物,尝在大众前窘辱刘悟,且阴与磁州刺史张汶,谋缚悟送阙

下。悟窥破阴谋,讽军士杀汶,并执住承偕,举刀拟颈。幕僚贾直言责悟道:“公欲为李司

空么?安知军中无人如公。”名足副实。悟乃不杀承偕,拘系以闻。时裴度正奉诏入朝,穆

宗问处置昭义,应如何办法?度顿首道:“臣现充外藩,不敢与闻内政。”穆宗道:“卿职

兼内外,何妨直陈所见。”度答道:“臣素知承偕怙宠,悟不能堪,尝贻书诉臣,谓曾托中

人赵弘亮,奏闻陛下,陛下可亦闻知否?”穆宗道:“朕未及闻知,但承偕为恶,悟何不早

日奏闻?”度又道:“臣入觐天颜,相距咫尺,有所陈请,陛下尚未肯俯从,况千里单言,

能遽邀圣听么?”穆宗道:“前事且不必再提,但论今处置方法。”度答道:“必欲使帅臣

归心,为陛下效力,应该敕使至昭义军,把承偕枭示。”度素嫉监军故有此请。穆宗道:

“朕亦何爱承偕,但太后曾视如养子,当更思及次。”度请投诸荒裔,穆宗许可,乃诏流承

偕至远州。悟遂释出承偕,上表谢恩。

既而武宁副使王智兴,复逐去节度使崔群,朝廷以力未能讨,即命智兴继任节度使。当

时崔植、杜元颖,又陆续免相。元稹得入任同平章事,劝穆宗远调裴度,令他出镇淮南,制

敕一下,言路大哗,交章请留度辅政。穆宗乃留度为相,命王播代镇淮南,兼盐铁转运使。

度与稹同居相位,当然似冰炭难容。稹屡欲害度,但苦无隙,宦寺多与度未协,特讽穆宗召

用李逢吉。逢吉曾为东宫侍读,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阴谲多谋,密结近幸,至是荐入为兵

部尚书,明明是挤排裴度。哪知逢吉心肠尤狠,甫经受职,便欲将裴度、元稹,一并捽去,

自己好夺取钧席。凑巧有一个善讲谣言的李赏,为逢吉所赏识,即令他至左神策军营,讦告

元稹阴谋,说他与裴度有嫌,密结私党于方,募客刺度。神策中尉入奏穆宗,穆宗即命尚书

左仆射韩皋,给事中郑覃,与逢吉会同鞫讯,并无实证,当即复奏上去,大约是:“查无实

据,事出有因。裴、元二相,同职不同心,所以群疑纷起,有此谣言,请求圣明察夺。”看

官试想!这数句奏语,真是妙不可阶,既好把二相同时坐免,复好把李赏轻轻脱罪,一举三

得,若非李尚书足智多谋,怎能有此巧计?冷隽有味。果然穆宗览奏,堕入彀中,罢度为尚

书右仆射,出稹为同州刺史。有几个謇謇谔谔的言官,未免代抱不平,上疏言:“裴度无

罪,不宜免相,稹蓄邪谋,虽未成事,不为无因,应从重谴罚。”穆宗不得已,再贬稹为长

春宫使,惟不复相度,竟令李逢吉同平章事。相位到手,究竟长厚者吃亏,刁狡者生色。但

读李逢吉死后无子,冥冥中卒有报应,诈谋亦何益乎?

时李愿出任宣武节度使,宠任妻弟窦瑷,骄贪不法,贻怨军中。牙将李臣则作乱,杀瑷

逐愿,推押牙李?为留后。监军据实奏闻,有诏令宰相及三省官会议,或谓当如河北故事,

授?节钺。逢吉力驳道:“河北事出自无奈,今若并汴州弃置。恐江淮以南,均非国家有

了。”此语确是。适宋亳颍州,亦各奏***帅,逢吉入白穆宗,请征?入朝,令韩弘弟韩充

出镇宣武。穆宗从逢吉言,遣使召?,?不受命,诏令忠武节度使李光颜,兖海节度使曹

华,出兵讨?,屡败?军。韩充入汴境,又败?兵于郭桥。?尝与兵马使李质友善,质屡次

劝谏,?不肯从。会?因郁愤,疽发卧家质乘间突入,斩?示众,众皆骇服,遂出城迎充。

充既视事,人心粗定,乃密籍军中党恶千余人,尽行逐出,且下令道:“敢少留境内者

斩!”于是军政大治。李质得加授金吾大将军。

穆宗因南北粗平,内外无事,奉郭太后游幸华清宫,自率神策军围猎骊山,车马仪仗,

夹道如林。及返入宫中,屡与内侍击球,忽有一人坠马,马奔御前,险些儿撞倒穆宗,幸经

左右揽住马辔,用力扯转,穆宗方得免伤,但已惊成风疾,两足抽搐,不能履地,好几日不

见临朝。李逢吉等屡乞入见,终不见答。裴度三上疏请立太子,且屡入内殿求见,穆宗不得

已御紫宸殿,度请速下诏立储,副天下望。逢吉亦请立景王湛为太子。原来穆宗在位二年,

尚未立后,有子五人,长名湛,封景王,系后宫王氏所出,逢吉所请,却是立嫡以长的正

理。穆宗意尚未决,复经中书门下两省,及翰林学士等,接连陈请,乃立景王湛为太子,册

湛母王氏为妃,既而疾瘳。

越年仲春,进户部侍郎牛僧孺同平章事。御史中丞李德裕,即故相李吉甫子,声望本高

出僧孺,不意僧孺为相,自己反被黜为浙西观察使,料知李逢吉私袒僧孺,特为僧孺报复私

仇,将己排出,牛僧孺等对策不讳,为李吉甫所恨,事见七十二回。因此怏怏失望。牛李党

隙,实始于此。逢吉又密结中官王守澄,倾轧裴度,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削去同平章事职

衔。韩愈转任吏部侍郎,复徙为京兆尹,六军不敢犯法,尝私相语道:“是人欲烧佛骨,怎

得冒犯呢?”偏逢吉亦忌他刚直,又想出一箭双雕的法儿,既倾韩愈,复陷御史中丞李绅。

绅尝排沮王守澄,守澄托逢吉图绅,逢吉遂声东击西,就韩愈身上设法。故例京兆新除,必

诣台参,逢吉请加愈兼御史大夫,可免行台参故例。穆宗准奏,绅不知逢吉诈谋,竟与愈相

争,往来辞气,各执一是。逢吉即奏二人不协,徙愈为兵部侍郎,绅为江西观察使。及二人

入谢,穆宗令各自叙明,方知为逢吉所播弄,乃仍令愈为吏部侍郎,绅为户部侍郎,再拟易

人为相。不意三年将满,病根复发,过了残腊,竟尔卧床不起,连元旦都不能受贺。看官听

着!穆宗甫及壮年,如何一再抱病?他是效尤乃父,专饵金石,以致燥烈不解,灼损真阴。

处士张皋,尝上谏穆宗,毋循宪宗覆辙,穆宗亦颇称善,奈始终饵药,不肯少辍,得毋为壮

阳计乎?真阴日涸,元气益枵,遂成了一个不起的症候。当下命太子湛监国,湛时年止十

六,内侍请郭太后临朝,太后怒叱道:“尔等欲我效武氏么?武氏称制,几倾社稷,我家世

代忠贞,岂屑与武氏比例?就使太子年少,亦可选贤相为辅,尔等勿预朝政,国家自致太

平。试想从古到今,女子为天下主,果能治国安邦么?”说至此,即将内侍所上制书,随手

撕裂,掷置败字麓中。足为汾阳增色。太后兄郭钊正任太常卿,闻宫中有临朝密议,即向太

后上笺道:“母后临朝,系历代弊政,若太后果循众请,臣愿先率诸子纳还官爵,辞归田

里。”太后泣道:“祖考遗德,锺毓吾兄,我虽女流,亦岂肯自背祖训?”乃手书复钊,决

不预闻外事。是夕,穆宗崩逝,年三十岁,在位只四年。太子湛即位太极殿东序,是谓敬

宗。令李逢吉摄冢宰事,尊郭太后为太皇太后,母妃王氏为皇太后,次弟涵仍江王,三弟凑

仍漳王,四弟溶仍安王,幼弟?仍颍王,涵母萧氏以下,皆尊为妃。为后回文武二宗伏笔。

还有尚宫宋若昭,素有才望,为穆宗所敬爱,宫中呼为先生,相率师事。

若昭贝州人,父廷芬,以文学著名,子多愚蠢,不可教训,女有五人,长名若莘,次即

若昭,又次为若伦、若宪、若荀,若莘、若昭,才艺尤优,性皆高洁,屏除铅华炫饰,且不

愿适人,欲以学问名家。若莘尝著《女论语》十篇,以汉朝韦宣文君代孔子,曹大家等代颜

冉,推明妇道,羽翼壷教。若昭又为传申释,阐发余义。贞元中,昭义节度使李抱真,表扬

五女才能,德宗悉召入禁中,面试文章,并问经史大义,应对如流,无不称旨。德宗很为褒

美,均留侍宫中,号为女学士,凡秘禁图籍,统命若莘总领。宪宗时宠遇如旧。元和末年,

若莘病逝,赠河内郡君。穆宗即位,拜若昭为尚宫,嗣若莘职。及敬宗改元,若昭亦殁,赠

梁国夫人,若伦、若荀,亦皆早世,若宪代若昭主宫中秘书,文宗时被诬赐死,后文再表。

叙宋若昭事,不没贤女。

且说敬宗嗣位,童心未化,才阅数日,即率领内侍,往中和殿击球。越日,又至飞龙院

蹴踘。又越日,召集乐工,令在踘场奏乐。嗣是习以为常,比乃父更进一层,无怪后来不得

其死。赏赐宦官乐人,不可胜计,往往今日赐绿,明日赐绯,昼与内侍戏游,夜与后宫宴

狎。第一个专宠的嫔嫱,乃是右威卫将军郭义的女儿,敬宗为太子时,以姿容选入东宫,及

将即位,得生一男,取名为普,敬宗越加宠幸。此外复选了好几个美人,充作媵侍。苦

短,日高未兴,百官每日入朝,辄在紫宸门外,鹄立待着,少约一二时,多约三四时,年老

龙锺的官吏,足力不胜,几至僵踣。一日,视朝愈晚,群臣望眼将穿,均至金吾仗待罪。好

容易才见敬宗升殿,方联翩入朝,朝毕欲退,左拾遗刘栖楚进谏道:“陛下春秋方盛,今当

嗣位,应该宵旰求治,为何嗜寝恋色,日宴方起?梓宫在殡,鼓吹日喧,令闻未彰,恶声已

布,臣恐如此过去,福祚未必灵长,愿碎首玉阶,聊报陛下知遇。”说至此,用额叩地,见

血未已。敬宗闻言,顾视李逢吉,意欲令他谕止。逢吉乃宣言道:“刘栖楚不必叩头,静俟

进止!”栖楚乃捧首而起,复论及宦官情事,才说数语,敬宗双手乱挥,令他出去。确是狂

童情状。栖楚道:“不用臣言,愿继以死。”栖楚何人,亦欲效朱云折槛么?牛僧孺恐敬宗

动怒,亦代为宣言道:“所奏已知,可至门外静俟。”牺楚乃出,待罪金吾仗。逢吉、僧孺

俱称栖楚忠直,敬宗乃命中使宣谕令归,自己退朝入内,仍旧寻欢纵乐去了。翌日下诏,擢

栖楚为起居舍人,栖楚辞疾不拜。看官阅到此文,总道刘栖楚直声义胆,冠绝一时,哪知他

是李逢吉心腹,有恃无恐。特借此讪上沽直,立言可***,居心殆不可问呢。揭破隐情。

逢吉内结中官,外联党与,当时有八关十六子的传闻,八关是张又新、李续、张权舆、

李虞、李仲言、姜洽、程昔范等,连刘栖楚在内,共计八人。又有八人从旁附会,所以叫作

八关十六子。中外有所陈请,必先贿通关子,后达逢吉,然后可得如愿,逢吉素恨李绅,密

嘱李虞、李仲言,伺求绅短。虞系逢吉族子,仲言乃逢吉侄儿,两人寻不出李绅短处,乘着

敬宗即位,便与逢吉密商,贿托权阉王守澄,令他入白敬宗,诬称:“李绅等欲立深王悰,

即穆宗弟。亏得逢吉力为挽回,陛下始得践阼。”敬宗虽然童昏,听到此言,恰也未曾深

信。逢吉又自进谗言,请即黜李绅,乃贬绅为端州司马。张又新为补阙官,讨好逢吉,复上

言:“贬绅太轻,非正法不足伏罪。”敬宗几为所惑,幸翰林侍读学士韦处厚,极力营救,

为绅辨诬,方得少沃君心。奸党心尚未餍,日上谤书,敬宗查阅遗牍,得裴度、杜元颖等,

请立自己为储贰一疏,李绅名亦列在内,于是绅冤得白,把所有诬绅奏章,一并毁去,仍如

迁擢,后文再见。何不加罪诬告?乃仅以一毁了事,敬宗终属不明。

韩愈亦为逢吉所忌,他到敬宗嗣统,已经抱病,数月而殁,还算死得其时,蒙赠礼部尚

书,赐谥曰文。愈字退之,南阳昌黎人氏,父仲卿曾为武昌令,政绩卓著,仕至秘书郎。愈

三岁丧父,随兄会贬官岭表,会病殁贬所,赖嫂郑氏鞠养成人,童年颖悟,能日记数千百

言,及长,尽通六经百家学,下笔有奇气,以进士知名。既登显要,所得俸给,尝赡恤亲

朋。居嫂郑氏丧,服期报德;立朝抗直有声,及门***甚众,如李翱、皇甫湜、贾岛、刘乂

等,皆以诗文见称。愈尝言历代文章,自汉司马相如太史公迁刘向杨雄后,久失真传,因特

为探本钩元,吐弃一切,卓然自成一家言。同时与愈齐名,莫若柳宗元。宗元坐王叔文党,

被贬永州,寻迁柳州刺史,终死任所。生平流离抑郁,多借文词抒写,顿挫沈雄,人不易

及,世号柳柳州。韩愈尝谓柳子厚文,子厚即宗元字。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所以也加器

重。柳子厚墓志铭,实出韩愈手笔,韩柳文名,几不相让。惜柳党叔文,贻讥身后,不及韩

愈闻望,后世且封愈为昌黎伯。韩文公扬名后世,故特为详教,且随笔补述柳宗元事,回应

七十一回,一褒一惜,寓有深情。这且休表。

单说敬宗游戏无恒,少理朝事,内由王守澄梁守谦等揽权,外由李逢吉牛僧孺专政,堂

廉暌隔,上下不通,遂致变起萧墙,出人意料。这肇祸的魁首,说将起来,尤属可笑,一个

是卖卜术士苏玄明,一个是染坊工人张韶,两个不伦不类的人物,也想做起皇帝来了。确是

奇怪。玄明与韶,素相往来,韶问终身祸福,玄明替他占课,掷过金钱,沈吟半晌,忽离座

揖韶道:“可喜可贺,日内得升坐御殿,南面称孤,我恰亦得伴食,这真是意外洪福呢。”

韶不禁大噱道:“你是卜人,我是染工,如何走得入朝门,坐得上龙廷,真正梦话,可发一

笑!”玄明反正色道:“我的卜课,很是灵验,你不闻姜子牙钓鱼,汉沛公斩蛇,后来拜相

称帝,名闻古今,难道我等定不及古人么?”援引古人,宛肖术士口吻。韶尚大笑不止。玄

明又道:“目下正是发迹的日子,你想皇帝昼夜游猎,时常不在宫中,不乘此图谋大事,尚

待何时?”韶被他激说,却也有些心热起来,便道:“宫禁森严,岂凭空可得飞入?”玄明

道:“我自有妙计,包管你得升御座,你若不信,也随你罢了,只错过这等好机缘,实是可

惜。”韶问有甚么妙计,玄明即与他附耳数语,顿令一个染坊工匠,眉飞色舞,喜极欲狂,

便语玄明道:“我做皇帝你拜相,一刻也是好的。”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于是两人联作一

气,密结染工无赖百余人,匿入柴草车内,混进银台门。韶与玄明充做车夫,门役见车载过

重,前来盘诘,被韶抽刀杀死,遂令徒党下车,彼此易服,持刀大呼,直趋殿廷。敬宗方在

清思殿击球,诸宦官同侍上侧,突闻殿外有喧噪声,急出外探望,正值乱党持刀奔来,慌忙

返殿闭门,走白敬宗。敬宗也觉着急,仓猝欲逃,便语内侍道:“快……快往右神策军

营!”内侍道:“右军距此太远,不若亟幸左军,较为近便。”敬宗本宠任右神策中尉梁守

谦,所以欲奔右军,至闻内侍奏请,不得已向左角门逃出,径诣左军。左神策中尉马存亮,

猝闻敬宗到来,急出迎驾,捧足涕泣,自负敬宗入营,立遣大将康艺全,带领骑卒,入宫讨

贼。敬宗语存亮道:“两宫隔绝,未知安否,如何是好?”存亮复令兵马使尚国忠,率五百

骑往迎太皇、太后,及太后同入营中,再令尚国忠往助艺全。时张韶等已斩关直入,升清思

殿,径登御榻,与苏玄明同食道:“果如汝言。汝的卜课,真正灵验,我已做过皇帝,汝亦

做过宰相,我等好同出去了。”还算知足,但既容你入,恐不容你出去。玄明惊道:“事止

此么,奈何出去?”韶起座道:“这宝位岂可长据,倘禁兵到来,如何对敌?”言未已,康

艺全已领军杀入,韶与玄明等忙出来抵挡,夺路奔逃。哪经得禁军甚多,杀透一层,又是一

层,手下百余人,已倒毙了一大半。更兼尚国忠前来拦阻,眼见得有死无生,乱刀齐下,韶

与玄明,同时就戮。尚有几个余党,逃匿苑中,搜查了一昼夜,悉数擒斩,宫禁乃定。是

夕,宫门皆闭,敬宗留宿左军,中外不知所在,人情惶骇。翌日,敬宗还宫,宰相李逢吉等

入贺,尚不过数十人,当下查问守门宦官,纵盗进来,共得三十五人,法当处死。敬宗只令

杖责,仍供旧职,且厚赏两军立功将士。小子有诗叹道:

里暧逃?茜~严,况居帝后隔堂廉。

如何纵贼斩关入,尚事姑容未尽歼。

敬宗惊魂已定,仍然游宴,当由内外直臣,一再讽谏,欲知如何说法,且待下回再叙。

唐宋八大家是谁?

 柳宗元,字子厚,其先盖河东人。从曾祖奭为中书令,得罪武后,死高宗时。父镇,天宝末遇乱,奉母隐王屋山,常间行求养,后徙于吴。肃宗平贼,镇上书言事,擢左卫率府兵曹参军。佐郭子仪朔方府,三迁殿中侍御史。以事触窦参,贬夔州司马。还,终侍御史。

宗元少精敏绝伦,为文章卓伟精致,一时辈行推仰。第进士、博学宏辞科,授校书郎,调蓝田尉。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里行。善王叔文、韦执谊,二人者奇其才。及得政,引内禁近,与计事,擢礼部员外郎,欲大进用。

俄而叔文败,贬邵州刺史,不半道,贬永州司马。既窜斥,地又荒疠,因自放山泽间,其堙厄感郁,一寓诸文,仿《离骚》数十篇,读者咸悲恻。雅善萧俛,诒书言情曰:

仆向者进当臲卼不安之势,平居闭门,口舌无数,又久与游者,岌岌而操其间。其求进而退者,皆聚为仇怨,造作粉饰,蔓延益肆。非的然昭晰、自断于内,孰能了仆于冥冥间哉?仆当时年三十三,自御史里行得礼部员外郎,超取显美,欲免世之求进者怪怒媢疾,可得乎?与罪人交十年,官以是进,辱在附会。圣朝宽大,贬黜甚薄,不塞众人之怒,谤语转侈,嚣嚣嗷嗷,渐成怪人。饰智求仕者,更詈仆以悦仇人之心,日为新奇,务相悦可,自以速援引之路。仆辈坐益困辱,万罪横生,不知其端,悲夫!人生少六七十者,今三十七矣,长来觉日月益促,岁岁更甚,大都不过数十寒暑,无此身矣。是非荣辱,又何足道!云云不已,祗益为罪。

居蛮夷中久,惯习炎毒,昏眊重膇,意以为常。忽遇北风晨起,薄寒中体,则肌革惨懔,毛发萧条,瞿然注视,怵惕以为异候,意绪殆非中国人也。楚、越间声音特异,鴂舌啅噪,今听之恬然不怪,已与为类矣。家生小童,皆自然哓哓,昼夜满耳;闻北人言,则啼呼走匿,虽病夫亦怛然骇之。出门见适州闾市井者,其十八九杖而后兴。自料居此,尚复几何,岂可更不知止,言说长短,重为一世非笑哉?读《易·困卦》至“有言不信,尚口乃穷”,往复益喜,曰:“嗟乎!余虽家置一喙以自称道,诟益甚耳。”用是更乐喑默,与木石为徒,不复致意。

今天子兴教化,定邪正,海内皆欣欣怡愉,而仆与四五子者,沦陷如此,岂非命欤?命乃天也,非云云者所制,又何恨?然居治平之世,终身为顽人之类,犹有少耻,未能尽忘。傥因贼平庆赏之际,得以见白,使受天泽余润,虽朽枿败腐不能生植,犹足蒸出芝菌,以为瑞物。一释废锢,移数县之地,则世必曰罪稍解矣。然后收召魂魄,买土一廛为耕氓,朝夕歌谣,使成文章,庶木铎者***取,献之法宫,增圣唐大雅之什,虽不得位,亦不虚为太平人矣。

又诒京兆尹许孟容曰:

宗元早岁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裨教化。过不自料,勤勤勉励,唯以忠正信义为志,兴尧、舜、孔子道,利安元元为务,不知愚陋不可以强,其素意如此也。末路厄塞臲兀,事既壅隔,狠忤贵近,狂疏缪戾,蹈不测之辜。今其党与幸获宽贷,各得善地,无公事,坐食奉禄,德至渥也,尚何敢更俟除弃废痼,希望外之泽哉?年少气锐,不识几微,不知当否,但欲一心直遂,果陷刑法,皆自所求取,又何怪也?

宗元于众党人中,罪状最甚,神理降罚,又不能即死,犹对人语言,饮食自活,迷不知耻,日复一日。然亦有大故。自以得姓来二千五百年,代为冢嗣,今抱非常之罪,居夷獠之乡,卑湿昏雾,恐一日填委沟壑,旷坠先绪,以是怛然痛恨,心骨沸热。茕茕孤立,未有子息,荒陬中少士人女子,无与为婚,世亦不肯与罪人亲昵,以是嗣续之重,不绝如缕。每春秋时飨,孑立捧奠,顾眄无后继者,懔懔然欷歔惴惕,恐此事便已,摧心伤骨,若受锋刃。此诚丈人所共闵惜也。先墓在城南,无异子弟为主,独托村邻。自谴逐来,消息存亡不一至乡闾,主守固以益怠。昼夜哀愤,惧便毁伤松柏,刍牧不禁,以成大戾。近世礼重拜扫,今阙者四年矣。每遇寒食,则北向长号,以首顿地。想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庸丐,皆得上父母丘墓;马医、夏畦之鬼,无不受子孙追养者。然此已息望,又何以云哉?城西有数顷田,树果数百株,多先人手自封植,今已荒秽,恐便斩伐,无复爱惜。家有赐书三千卷,尚在善和里旧宅,宅今三易主,书存亡不可知。皆付受所重,常系心腑,然无可为者。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身残家破,为世大僇。是以当食不知辛咸节适,洗沐盥漱,动逾岁时,一搔皮肤,尘垢满爪,诚忧恐悲伤,无所告诉,以至此也。

自古贤人才士,秉志遵分,被谤议不能自明者,以百数。故有无兄盗嫂,娶孤女挝妇翁者。然赖当世豪杰分明辨列,卒光史册。管仲遇盗,升为功臣;匡章被不孝名,孟子礼之。今已无古人之实为而有诟,欲望世人之明己,不可得也。直不疑买金以偿同舍;刘宽下车,归牛乡人。此诚知疑似之不可辩,非口舌所能胜也。郑詹束缚于晋,终以无死;钟仪南音,卒获返国;叔向囚虏,自期必免;范痤骑危,以生易死;蒯通据鼎耳,为齐上客;张苍、韩信伏斧锧,终取将相;邹阳狱中,以书自治;贾生斥逐,复召宣室;儿宽摈厄,后至御史大夫;董仲舒、刘向下狱当诛,为汉儒宗。此皆瑰伟博辩奇壮之士,能自解脱。今以恇怯淟涊,下才末伎,又婴痼病,虽欲慷慨攘臂,自同昔人,愈疏阔矣。

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古之著书者皆是也。宗元近欲务此,然力薄志劣,无异能解,欲秉笔覙缕,神志荒耗,前后遗忘,终不能成章。往时读书,自以不至牴滞,今皆顽然无复省录。读古人一传,数纸后,则再三伸卷,复观姓氏,旋又废失。***令万一除刑部囚籍,复为士列,亦不堪当世用矣!

伏惟兴哀于无用之地,垂德于不报之所,以通家宗祀为念,有可动心者操之勿失。虽不敢望归扫茔域,退托先人之庐,以尽余齿,姑遂少北,益轻瘴疠,就婚娶,求胄嗣,有可付托,即冥然长辞,如得甘寝,无复恨矣!

然众畏其才高,惩刈复进,故无用力者。

宗元久汩振,其为文,思益深。尝著书一篇,号《贞符》,曰:

臣所贬州流人吴武陵为臣言:“董仲舒对三代受命之符,诚然?非邪?”臣曰:“非也。何独仲舒尔,司马相如、刘向、扬雄、班彪、彪子固皆沿袭嗤嗤,推古瑞物以配受命,其言类*巫瞽史,诳乱后代,不足以知圣人立极之本,显至德,扬大功,甚失厥趣。臣为尚书郎时,尝著《贞符》,言唐家正德受命于生人之意、累积厚久宜享无极之义,本末闳阔。会贬逐中辍,不克备究。”武陵即叩头邀臣:“此大事,不宜以辱故休缺,使圣王之典不立,无以抑诡类、拔正道、表核万代。”臣不胜奋激,即具为书。念终泯没蛮夷,不闻于时,独不为也。苟一明大道,施于人世,死无所憾,用是自决。臣宗元稽首拜手以闻曰:

孰称古初朴蒙空侗而无争,厥流以讹,越乃奋夺斗怒振动,专肆为*威?曰:是不知道。惟人之初,总总而生,林林而群。雪霜风雨雷雹暴其外,于是乃知架巢空穴,挽草木,取皮革;饥渴牝牡之欲驱其内,于是乃噬禽兽,咀果谷。合偶而居,交焉而争,睽焉而斗,力大者搏,齿利者啮,爪刚者决,群众者轧,兵良者杀,披披藉藉,草野涂血。然后强有力者出而治之,往往为曹于险阴,用号令起,而君臣什伍之法立。德绍者嗣,道怠者夺。于是有圣人焉,曰黄帝,游其兵车,交贯乎其内,一统类,齐制量,然犹大公之道不克建。于是有圣人焉,曰尧,置州牧四岳,持而纲之,立有德有功有能者,参而维之,运臂率指,屈伸把握,莫不统率;年老,举圣人而禅焉,大公乃克建。由是观之,厥初罔匪极乱,而后稍可为也。而非德不树,故仲尼叙《书》,于尧曰“克明俊德”,于舜曰“濬哲文明”,于禹曰“文命祗承于帝”,于汤曰“克宽克仁,章信兆民”,于武王曰“有道曾孙”。稽揆典誓,贞哉惟兹德,实受命之符,以奠永祀。后之祅*嚣昏好怪之徒,乃始陈大电、大虹、玄鸟、巨迹、白狼、白鱼、流火之乌以为符,斯皆诡谲阔诞,其可羞也,莫知本于厥贞。

汉用大度,克怀于有氓,登能庸贤,濯痍煦寒,以瘳以熙,兹其为符也。而其妄臣,乃下取虺蛇,上引天光,推类号休,用夸诬于无知氓,增以驺虞、神鼎,胁驱纵踊,俾东之泰山、石闾,作大号谓之“封禅”,皆《尚书》所无有。莽、述承效,卒奋骜逆。其后有贤帝曰光武,克绥天下,复承旧物,犹崇《赤伏》,以玷厥德。魏、晋而下,尨乱钩裂,厥符不贞,邦用不靖,亦罔克久,驳乎无以议为也。

积大乱至于隋氏,环四海以为鼎,跨九垠以为炉,爨以毒燎,煽以虐焰,其人沸涌灼烂,号呼腾蹈,莫有救止。于是大圣乃起,丕降霖雨,濬涤荡沃,蒸为清氛,疏为泠风,人乃漻然休然,相睎以生,相持以成,相弥以宁。琢斮屠剔膏流节离之祸不作,而人乃克完平舒愉,尸其肌肤,以达于夷途。焚坼抵掎奔走转死之害不起,而人乃克鸠类集族,歌舞悦怿,用抵于元德。徒奋袒呼,犒迎义旅,欢动***,至于麾下。大盗豪据,阻命遏德,义威殄戮,咸坠厥绪。无刘于虐,人乃并受休嘉,去隋氏,克归于唐,踯躅讴歌,灏灏和宁。帝庸威栗,惟人之为。敬奠厥赋,积藏于下,是谓丰国。乡为义廪,敛发谨饬,岁丁大侵,人以有年。简于厥刑,不残而惩,是谓严威。小属而支,大生而孥,恺悌祗敬,用底于治。凡其所欲,不谒而获;凡其所恶,不祈而息。四夷稽服,不作兵革,不竭货力。丕扬于后嗣,用垂于帝式,十圣济厥治,孝仁平宽,惟祖之则。泽久而逾深,仁增而益高,人之戴唐,永永无穷。

是故受命不于天,于其人;休符不于祥,于其仁。惟人之仁,匪祥于天。匪祥于天,兹惟贞符哉!未有丧仁而久者也,未有恃祥而寿者也。商之王以桑谷昌,以雉鸲大,宋之君以法星寿,郑以龙衰,鲁以麟弱,白雉亡汉,黄犀死莽,恶在其为符也?不胜唐德之代,光绍明濬,深鸿尨大,保人斯无疆,宜荐于郊庙,文之雅诗,祗告于德之休。帝曰谌哉!乃黜休祥之奏,究贞符之奥,思德之所未大,求仁之所未备,以极于邦治,以敬于人事。其诗曰:

于穆敬德,黎人皇之。惟贞厥符,浩浩将之。仁函于肤,刃莫毕屠。泽熯于爨,灊炎以澣。勃厥凶德,乃驱乃夷。懿其休风,是煦是吹。父子熙熙,相宁以嬉。赋彻而藏,厚我糗粻。刑轻以清,我完靡伤。贻我子孙,百代是康。十圣嗣于治,仁后之子。子思孝父,易患于己。拱之戴之,神其尔宜。载扬于雅,承天之嘏。天之诚神,宜鉴于仁。神之曷依?宜仁之归。濮铅于北,祝栗于南,幅员西东,祗一乃心。祝唐之纪,后天罔坠;祝皇之寿,与地咸久。曷徒祝之,心诚笃之。神协人同,道以告之。俾弥亿万年,不震不危。我代之延,永永毗之。仁增以崇,曷不尔思?有号于天,佥曰呜呼,咨尔皇灵,无替厥符!

宗元不得召,内闵悼,悔念往吝,作赋自儆曰:

惩咎愆以本始兮,孰非余心之所求?处卑污以闵世兮,固前志之为尤。始余学而观古兮,怪今昔之异谋。惟聪明为可考兮,追骏步而遐游。絜诚之既信直兮,仁友蔼而萃之。日施陈以系縻兮,邀尧舜与之为。上睢盱而混茫兮,下驳诡而怀私。旁罗列以交贯兮,求大中之所宜。

曰道有象兮,而无其形。推变乘时兮,与志相迎。不及则殆兮,过则失贞。谨守而中兮,与时偕行。万类芸芸兮,率由以宁。刚柔弛张兮,出入纶经。登能抑枉兮,白黑浊清。蹈乎大方兮,物莫能婴。

奉訏谟以植内兮,欣余志之有获。再明信乎策书兮,谓耿然而不惑。愚者果于自用兮,惟惧夫诚之不一。不顾虑以周图兮,专兹道以为服。谗妒构而不戒兮,犹断断于所执。哀吾党之不淑兮,遭遇任之卒迫。势危疑而多诈兮,逢天地之否隔。欲图退而保己兮,悼乖期乎曩昔。欲操术以致忠兮,众呀然而互吓。进与退吾无归兮,甘脂润兮鼎镬。幸皇鉴之明宥兮,累郡印而南适。惟罪大而宠厚兮,宜夫重仍乎祸谪。既明惧乎天讨兮,又幽栗乎鬼责。惶惶乎夜寤而昼骇兮,类麏麚之不息。

凌洞庭之洋洋兮,溯湘流之沄沄。飘风击以扬波兮,舟摧抑而回邅。日霾曀以昧幽兮,黝云涌而上屯。暮屑窣以*雨兮,听嗷嗷之哀猿。众鸟萃而啾号兮,沸洲渚以连山。漂遥逐其讵止兮,逝莫属余之形魂。攒峦奔以纡委兮,束汹涌之崩湍。畔尺进而寻退兮,荡洄汩乎沦涟。际穷冬而止居兮,羁累棼以萦缠。

哀吾生之孔艰兮,循《凯风》之悲诗。罪通天而降酷兮,不亟死而生为!逾再岁之寒暑兮,犹贸贸而自持。将沈渊而陨命兮,讵蔽罪以塞祸?惟灭身而无后兮,顾前志犹未可。进路呀以划绝兮,退伏匿又不果。为孤囚以终世兮,长拘挛而轗轲。

曩余志之脩蹇兮,今何为此戾也?岂贪食而盗名兮,不混同于世也。将显身以直遂兮,众之所宜蔽也。不择言以危肆兮,固群祸之际也。

御长辕之无桡兮,行九折之峨峨。却惊棹以横江兮,溯凌天之腾波。幸余死之已缓兮,完形躯之既多。苟余齿之有惩兮,蹈前烈而不颇。死蛮夷固吾所兮,虽显宠其焉加?配大中以为偶兮,谅天命之谓何!

元和十年,徙柳州刺史。时刘禹锡得播州,宗元曰:“播非人所居,而禹锡亲在堂,吾不忍其穷,无辞以白其大人,如不往,便为母子永决。”即具奏欲以柳州授禹锡而自往播。会大臣亦为禹锡请,因改连州。

柳人以男女质钱,过期不赎,子本均,则没为奴婢。宗元设方计,悉赎归之。尤贫者,令书庸,视直足相当,还其质。已没者,出己钱助赎。南方为进士者,走数千里从宗元游,经指授者,为文辞皆有法。世号“柳柳州”。十四年卒,年四十七。

宗元少时嗜进,谓功业可就。既坐废,遂不振。然其才实高,名盖一时。韩愈评其文曰:“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既没,柳人怀之,托言降于州之堂,人有慢者辄死。庙于罗池,愈因碑以实之云。

像张志和成仙飞去这样的古代诗人的奇妙故事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

“唐宋八大家”的称谓究竟起于何时?据查,明初朱右将以上八位散文家的文章编成《八先生文集》,八大家之名始于此。明中叶唐顺之所纂的《文编》,仅取唐宋八位散文家的文章,其它作家的文章一律不收。这为唐宋八大家名称的定型和流传起了一定的作用。以后不久,推崇唐顺之的茅坤根据朱、唐的编法选了八家的文章,辑为《唐宋八大家文钞》,唐宋八大家之称遂固定下来。

唐宋八大家乃主持唐家古文运动的中心人物,他们提倡散文,反对骈文,给予当时和后世的文坛以深远的影响。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世称韩昌黎,河南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古文运动的领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地位崇高,苏东坡称赞他为”文起八代之衰”。他的文章气势宏大、豪逸奔放、曲折多姿、新奇简劲、逻辑严整、融会古今,无论是议论、?事或抒情,都形成独特的风格,达到前人不曾达到的高度。

柳宗元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祖籍河东,生於长安,唐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杰出的文学家。 作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和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反对六朝以来笼罩文坛的绮靡浮艳文风,提倡质朴流畅的散文。

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杰出博学的散文家,宋代散***新运动的卓越领导?,唐宋八大家之一。由於忧国忧民,刚正直言,欧阳修宦海升沉,历尽艰辛,但是创作却”愈穷则愈工”。他取韩愈”文从字顺”的精神,极力反对浮靡雕琢、怪僻晦涩的”时文”,提倡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风格,作品内涵深广,形式多样,语言精致,富情韵美和音乐性。许多名篇,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已千古传扬。

三苏

苏洵,字明允,号老泉眉。苏洵和他儿子苏轼、苏辙被合称为“三苏”。他的散文主要是史论和政,他继承了《孟子》和韩愈的议论文传统,形成自己的雄健风格,语言明畅,理反复辨析,很有战国纵横家的色彩;有时不免带有诡辨气息,是其短处。著有《嘉 集》。苏轼(1037-1101),字子胆,号东坡居士,生於四川眉山。北宋大文学家、书画家。世称苏东坡。苏辙(1039-1112),字子由,一字同叔,号栾城,晚号颖滨遗老,四川眉山人。他在父兄的熏陶和影响下,自幼博览群书,抱负宏伟。宋徽宗继位,他遇赦北归,寓居颖昌,闭门谢客,潜心著述,过了十二年闲适而孤独的生活。政和二年病逝,终年七十四岁。著有《栾城集》、《栾城后集》。

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曾封荆国公,后人称王荆公。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中国散文史上著名的“唐代八大家”之一。他的散文峭直简洁、富於哲理、笔力豪悍、气势逼人、词锋犀利、议论风生,开创并发展了说理透辟、论证严谨、逻辑周密、表达清晰、熔?事和议论於一炉的独特散文文体。

曾巩

曾巩 (1019-1083),字子固,建昌军南丰县人,宋代新古文运动的重要骨干,唐宋八大家之一。”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的曾巩,资质警敏聪慧;成年后,因文才出?,备受当时文坛领袖欧阳修赏识。曾巩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主张先道后文,极重视作家的道德修养。他的学术和文章,生前已传誉遐迩,身后更盛名不衰。曾巩散文作品甚丰,尤长於议论和记?。他的议论文立论精策,不枝不蔓,纡徐曲折,从容敦厚;记?文则思玫明晰,俯仰尽意,精练生动,耐人寻味。

永州八记

柳宗元

始得西山宴游记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上。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式,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钻鉧潭记

钻鉧潭,在西山西。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亩。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予乐而如其言。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潀然。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

钻鉧潭西小丘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有得钻鉧潭。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已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冷冷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古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已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袁家渴记

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钻鉧潭。由溪口而西,陆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由朝阳岩东南水行,至芜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皆永中幽丽奇处也。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柟石楠,樟柚,草则兰芷。又有奇卉,类合欢而蔓生,轇轕水石。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葧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飃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

石渠记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逾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予从州牧得之。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酾酾而盈。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鷁渠至大石。十月十九日,逾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少精敏绝伦,为文卓伟精致,为时辈推仰。贞元九年(793年)进士。又中博学鸿辞科,授集贤殿正宇。调蓝田尉,拜监察御史。他和刘禹锡等人参加了王叔文集团革新政治的活动。顺宗时,官礼部员外郎。王叔文失败后,贬永州司马,十年后调柳州刺史,死于贬所。世称柳柳州或柳河东。有《柳河东全集》。

柳宗元是中唐杰出的诗人,其诗幽峭明净,"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散文则和韩愈齐名,同被列为唐宋八大家,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韩愈称柳"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宪宗在方镇和宦官拥护下,继立为帝,主持改革的顺宗被幽禁,永贞革新集团失败。王叔文、王被贬杀,骨干分子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凌准、程异、韦执谊等均被贬为边州司马,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马***"。柳宗元始被贬为邵州刺史,不半道,追贬为永州司马。十年之后,方徙为柳州刺史。

永州,今湖南零陵,在唐时还是一个未经多少开发的地区,僻远荒凉。州司马只是安置流放官员的一种名义上的职务。柳宗元作为一个有远大政治抱负的革新家,在这样的处境里,还要时刻担心受更重的迫害,其心情之抑郁苦闷可以想见。可以说,在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生平最为困厄,最为艰难,心情也最为孤寂郁愤的十年,但正所谓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倚,这穷蹙的十年,居然真正造就了一个古文大家的绝世风范,就在这种环境下,就在这种心情下,柳宗元的郁郁才思得到了强烈的激发,发言为文,莫不悲恻动人,寓言、山水游记以及记叙文都取得了整个一生中最光辉最杰出的成就。《永州八记》,《捕蛇者说》,《三戒》,《段太尉逸事状》……这些代表柳宗元最高成就,散文史上赫赫有名的篇章都莫不作于这僻远凄幽的永州。幸与不幸,曷可言哉!

"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捕蛇者说》

安史之乱后至宪宗元和年间的六十年中,李唐王朝经历着盛极而衰的历史变迁,统治阶级为挥霍享乐和应付各种危机,不惜横征暴敛,恣意搜刮,致使民生日蹙,濒临绝境。即以永州而论,此地在玄宗天宝年间有户两万七千余,口十七万。而至肃宗乾元时期,竟骤减至户六千余,口两万七千。

本文叙述了永州一种特有的社会现象:当地农民为免输赋税而争相奔走捕捉毒蛇。借永州捕蛇者蒋氏所述三世的遭遇,用蛇的毒害和赋敛的毒害作比衬,尖锐揭露了天宝以来赋税的惨毒,官吏征敛的凶悍和人民遭害的深重。蒋氏三代甘愿冒生命危险捕捉毒蛇而不愿交纳繁杂的赋税,宁可被毒蛇咬死而不堪忍受征赋悍吏的欺凌,以独特的视角从一个侧面深刻而广泛地反映了当时严酷的社会现实。作者把这种现实一言蔽之为"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

文章自始至终把毒蛇与赋敛联系起来,运用烘托和对比,逐层推进,突现主题。如文章开头交代异蛇之巨毒,突出了蒋氏三代捕蛇的艰险和不幸;作者出于同情,表示愿帮助免除捕蛇苦役而恢复交纳赋税时,蒋氏非但毫无欣喜之色,反倒"汪然而泣",痛陈捕蛇之不幸,不如输税之不幸。文章将蒋氏捕蛇之不幸,同乡邻遭受赋敛损害之不幸相对比;将征赋悍吏日日骚扰乡邻的情景与蒋氏献蛇之余"熙熙而乐"地苟延残喘的境况相对比。这样,文章不仅表现了异蛇毒,捕蛇者可哀,而且进一步揭示出赋敛比毒蛇更可怕,广大的普通农民比捕蛇者更凄惨。末段以议论概括中心,顺理成章地收结全文。全篇构思新颖自然,紧凑而有波澜。

"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永州八记》

永州山水幽奇雄险,许多地方还鲜为人知。柳宗元在漫长的百无聊赖的待罪期间,便到处游览,搜奇探胜,借以开拓胸襟,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著名的《永州八记》就是这种心态之下的游历结晶。

《永州八记》依次包括《始得西山宴游记》、《钴姆潭记》、《钴姆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等,八记各自独立,又互相联系,若断若连,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八记一方面精确准确再现了优美的山水景色,使读者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另一方面又把自己的坎坷遭遇和忧愤心情编织进去,处处浮现着自己的身影,真正做到了情景交融,使永州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凄幽的情调。

《始得西山宴游记》。这篇文章从"始得"着意,以精练形象的语言,生动真切的描绘,通过对登临西山山顶所见所感的抒写,热烈赞美了西山的怪特,表现了作者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和在大自然中获得精神解脱的***。

文章一开始,就从作者被贬之后的忧惧和漫游中透露了他在当时的处境和心境,使笔下的自然景物跟作者的身世遭遇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又与烦嚣丑恶的社会现实形成强烈的对照。作者放迹山水之间,游遍了永州的奇山异水,就"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然而却"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接下便写发现西山和始游西山的经过,着重写在山顶所见所感。登高眺望,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作者的描绘,没有直接着力于西山本身的景物,而是依据***原理着力刻画登临眺望中收入眼底的远景,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映衬,以及生动的比喻色彩的渲染,构成一幅绚丽多姿萦青缭白的山水图画。作者本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和不附权贵的高尚品格。他对西山怪特的一再烘托,刻意渲染,热烈赞美,正是他在逆境中坚持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的自我表现。面对如此美景,作者于是乎"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直到"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作者当时常怀忧惧,满腔幽愤。而登临西山顶峰所获得的与大自然浑而为一,超然物外的感受,使作者的忧惧和悲愤一扫而空,精神上暂时获得了莫大的解脱。

《钴姆潭记》是《永州八记》第二篇。钴姆潭,形状象熨斗的潭。开端"钴姆潭在西山西",只用七字既点了题,又交代了潭的位置,而且与第一篇《始得西山宴游记》连接了起来。

作者写潭,先写潭的形成过程,重点在水与石的两次搏击。作者运用了拟人化的描写,使水获得了生命力,显得有声有色。水之来,不是流而是奔,写水之搏击,不用蚀而用啮,生动地表现了水对准山石,毫不放松的冲击。写水之去,不用流淌,而用徐行,仿佛可见那安详舒缓的漾漾漫流。潭水源于冉水,"奔注"而下,可见急湍似箭,直泻千里的气势。突然碰到了山石,于是两下抵住,石因有靠山,水只能"屈折东流"。旋即因"颠委势峻"的有利地形,水重新积蓄了力量,开始"荡击",咬啮着山石的边缘。柔能克刚,结果形成了一个"旁广而中深"的潭。它广阔近十亩有余,表面平静,纵深清澈,周围有碧树环境,高处有泉水流泻。其宁静幽雅与前之激烈的搏斗恰成强烈的对比。

潭上美景,作者留恋不已,亟游不止,引起了要卖田的潭上居者的注意,因而上门来求售。作者"乐而如其言"。买下之后,动手改建,潭上景色尽收眼底,于是乐不思土。作者失意远贬,本来是"不乐居夷"、"不忘故土"的,现在却因为得到了这个潭,竟至乐于居夷,忘怀故土,充分表明了作者对钴姆潭的深厚感情和潭上景色的高度赞美。然而,作者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表面上旷达闲适,内心却是沉痛悲哀,潭上美妙的景色处处透出凄清的意味。

《钴姆潭西小丘记》是《永州八记》第三篇。钴姆潭的形势,主体是水;小丘的形势主体则是石。作者着重描写石的"奇",同样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突怒偃蹇",不仅写出了石的形状,更写出了石的神态,再进一步,用一个"负土而出"的出字,又写出了石的动作。石的奇状既多到殆不可数,当然无法写尽,于是举出其中的两组作为代表,"其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生动细致,可谓"词出意表,而刻画无上"。

然而如此美好奇特的小丘,居然是主人的"弃地"。弃到价止四百,而且连岁不能售。小丘的遭际震动了作者的心,于是他怜而买之。得到小丘后,"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这番去除务尽的行动,是对自然界秽草恶木的憎恶,但又何尝不是传达出作者对社会邪恶势力的深恶痛绝!声东击西,指桑骂槐而已。当铲刈焚烧之后,嘉木美竹奇石一下子展现在新主人面前,小丘恢复了它天然幽美的风姿,而且:

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得意之余,回想发现和得到小丘的过程,不禁感慨系之。小丘就是小丘,放在帝畿则为名胜,在远州则为弃地。被弃置的小丘"农夫过而陋之",为作者和他的朋友所赏识,从而彻底地改变了命运,而这仅仅是偶然的机缘巧合,太难得了。如此前写小丘之胜,后写弃掷之感,高兴之余顿处凄清,转折之中独见幽怜。名为小丘,实为作者而已。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是《永州八记》的第四篇。作者从钴姆潭西小丘,又西行一百二十步,忽然听到竹林后传来如佩环相鸣的淙淙水声,不由得"心乐之"。"伐竹取道"后又见到潭水清冽,潭石峥嵘,潭树青翠,蒙络摇缀,这是在心乐之下所见到的情景。文章在以引人入胜的笔墨点出小石潭之后,便紧紧抓住"水尤清冽"一句展开描写。首先它从石字上落笔,刻画"全石以为底"的小石潭的形状,从而写出潭水清澈的原因。然后再运用实中写虚、静中写动的手法,通过描写"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反衬出潭水清澈的程度。这里没有一字一句写水,只是借助客体去表现主体,使它象浮雕一般给人一种立体感。同时他描写潭水之清,又是为下文"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作好铺垫,从而将自己当时那种抑郁失意的心情,巧妙地寄寓在凄清幽邃的自然境界之中。接着他细看清潭中的游鱼;

潭中鱼可数百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出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中鱼数语,体物神妙。柳文峻洁清深,于斯毕现。此时此刻,宛若庄子观鱼时的那种物我同一,乐而忘形的境界。然而,这种怡乐的心境起了变化。当他抬头西南远望水源时,见到水流曲折明灭,岸势犬牙交错,"不可知其源",有一种变幻无定,深不可测的感觉,这时他仿佛受到了震动,四周的竹树再也不复是先前那"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的生气勃勃的景象,而显得"寂寥无人,凄神寒骨",以至"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而匆匆离去。?此文在游历程序上与前三篇相衔接,而在写景状物上更趋精粹,在心态表露上更趋隐蔽。尽管《小石潭记》在八记中算是色调比较明丽的一篇,然而读到最后还是能体会到凄冷抑郁的心绪。

《袁家渴记》是《永州八记》第五篇。本文先从永州的全景全貌着笔,通过宾主之间的对比和映衬,突现出文章所要描写的主要对象。袁家渴的景物,参差错落,色彩班驳。水有声,山有色,枝干扶疏,花叶摇曳。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皆成文章。如描写风从四面山上下来摇荡花草树木的景象: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对树用摇动,对草用掩苒,对花卉用纷红骇绿,均是生动细致而传神,精妙而准确。

《石渠记》是《永州八记》第六篇。此篇写泉水和泉上景物,各具特色。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谕石而往,有石泓,菖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成百尺,清深多修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石渠、石泓和小潭,这三个方面的景物虽然同在一个画面里,但是它们的特点却又各不相同。石渠的特点是狭窄,所以渠中的泉水也就微弱,碰上石头,不是激起巨浪,而是伏出其下;石泓的特点是低洼,因此积水比石渠较深,被菖蒲青苔覆盖或环绕着;而小潭的特点则是清深,所以石渠的水流入潭中,并且可以看到里面鱼的情况。除此之外,作者还写了泉上的石头树木花草和竹子,特别是侧重于风声的描绘上。风摇动着竹树的梢头,产生震撼崖谷经久不息的回响,从而使读者由视觉转入听觉,给那些画图似的景物,再加上一种诗韵般的音乐美。

《石涧记》是《永州八记》第七篇。本篇紧承上文,所写的景物仍旧是泉水、石头和树木,但作者善于捕捉共性之外的个性,如:

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筵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

对水中石头,泉水都用"若"字表明,而对泉上的树和石,则用翠羽、龙鳞来直接比喻,"翠羽之木,龙鳞之石,均荫其上"。由于***用了多种比喻手段来精确形象地进行描绘,所以毫无重复之感,反而觉得洞天之中又有无穷洞天

《小石城山记》是《永州八记》最后一篇。作者先着力描绘小石城山的形状、布局和奇异的景色,然后转入到议论造物者的有无,用设疑的曲笔批判了天命观,同时倾吐了自己横遭贬谪、壮志难酬的悲愤。文章跌宕开合,尺幅千里,正如前人所说:"笔笔眼前小景,笔笔天外奇情。"作者写小石城山的景物,主要是在抒发一种感想。当时有人认为美好事物是天用来安慰被侮辱的贤人,有人认为美好景物是灵秀之气所造成的,作者都加以否定。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此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作者在这篇里发这种感想,是因以上各篇中所发出的身世之感密切结合着的。要是相信 天是有意志的,那么作者的被贬斥,是天意,也就用不到愁怨不平了。要是相信这些美好景 物是天用来安慰贤人,那就不免要自我陶醉,会忘掉自己遭受迫害的愁怨不平。正由于作者不相信 这些,所以把个人的身世之感同山水结合起来写,写得情景交融。从这些山水记中显出作者 不相信天有意志,感叹自己遭受迫害的思想情趣来:

一腔心事付幽胜,

多少凄楚烟水中!

急求唐宋八大家的题跋

韦应物

韦应物(公元 737—792),是唐朝代宗大历年间(766--779)有名的诗人。他的诗以写田园风物而著称,是继陶渊明、二谢和王维、孟浩然之后的又一个田园诗名家;而他自成一体的简淡古朴、澄澹空灵的诗风,则是唐代诗人中非常接近陶渊明的一个。

有一次,修道的朋友从高入云霄的“碧涧苍松”上***到了一些稀罕 的“松英”,几个道人连夜制成五粒“松英丸”,早上派人给他送去。他在家中布置了“道场”,“斋戒”之后才服食“灵药”。服下后便“献诗代启”表示感谢, 并盛赞其功效:自觉身心已经大变,不但从此不沾“荤膻”,而且对“人事”的看法都变了,连看到自己的官印都觉得是“与心违”的东西了;另一次是吃黄精。黄 精是一味中药,药用其根,《神农本草》上列为上品,属于“久服轻身延年”的一类药。道人们在“西山”把黄精根子***回来,经过“九蒸”九晒后,于半夜子时开 始以适当火候熬煮,煮得满屋“馨香”。韦应物服食后也是激动万分,觉得自己已非“俗士”,已经游心“物外”,并且希望最终“脱印绶”弃官修道,“永与天壤 存”,修成得道。[15]从后来韦应物一生道心坚定的事实来看,这两次服食“灵药”即使没有他描述的那种戏剧性的奇效,至少也应有可见可感的明显效果。

但人一生的病业分属不同的层次,在很多修炼法门中都不能一次性地消除干净,身体已经在某一层次净化过的修炼人也可能在更高层次的净化中表现出“病业反应”来。韦应物也至少还遇到过一次比较大的“病业反应”。

韦应物在他的诗中记述了一些他看到或者听到的修炼故事,用以鼓励自己精进不懈地修炼。他亲自见过一个无名僧人,他称之为“上方僧”,就住在附近山上的“蓝 溪寺”里。“上方僧”住在空无一人的林中山寺内,却从来不烧过夜火,有时一个人晚上到寒冷的泉边去汲泉水。他独自一人呆在“蓝溪寺”里,至今已有三十年没 有下过山了。他记述了一个道人修道时,“灵贞”下来试他的道心,在他睡觉的地方用一根头发悬了一块千钧巨石。道人不惊不诧,一直在石下睡了十三年,最后终 于成道。韦应物认为这是为了使后世***道心“精坚”。同一首诗中又说到三弟兄一起在深山里的茅草房中“读仙经”修道,仙人变为白鹿来引诱,两个弟弟忍不住 去和鹿玩,哥哥独自坚持诵读,后来成道。那时两个弟弟仰天大哭,方知“一失毫厘”而丢掉了“千万年”难遇的机缘。这两个传说的情节都很简单,简单到有点象 专给小孩子看的童话,但韦应物却郑重其事地用长达20句的七言诗记下来用以自励。是的,心里有“真”的人自然坚信其真,心里无“真”的人也就不认“真” 了。韦应物用以自励的还有一些有名的神仙故事,其中包括“西王母”和“汉武帝”的故事。

后人一直相传的是,他“为性高洁,鲜食寡欲,所居焚香扫地而坐”。他最后修为到了哪一步,我们无从考查。但他曾在一首诗中说自己已经名列“仙爵”。从他的品格和为人来看,我们相信他说此话时绝非妄言,而是心中有数的。

孟浩然

孟浩然(公元 689—740),是盛唐时期与王维齐名的大诗人。他与王维合称“王孟”,是唐代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诗大多以写隐逸和田园生活而著称,其清淡、自然的诗风在唐诗中独树一帜,“匠心独妙”,“神韵超然”,格调甚高,颇受后人推崇。他的许多诗“遇景入咏,不拘奇抉异”,“从静悟中得之,故语淡而味终不薄”。换句话说,其高妙之处来自内心的修为,与文字笔墨的巧拙无关。

孟浩然出生于一个传统的书香门第之家,“家世重儒风”,世代读“诗”、遵“礼”,总是以“君子当自强不息”为勉。并且孟浩然在“词赋”方面的造诣很高[9]。在40岁 以前,他一直在襄阳砚山附近的涧南园过着隐居生活。后来上京投考落第,游吴越后再度归隐并投入修炼的生活中。除了晚年在朋友张九龄帐下作过几年官外,他的 一生都是在隐居中度过。他特别喜欢山水,游览山水、陶冶性情是他一生中生活的基本内容:住在左右空旷的林野中,听不到城里那种喧闹。在北边的山涧旁钓一钓 鱼,打开南面的窗户听一听樵夫们打柴时的“樵唱”。 把隐居中心里的想法写下来,找那些善于静思的朋友讨论;在白云飘浮的山上,隐者自我怡悦,登高望远、心境随着远飞的大雁渐入空寂。他对陶渊明特别崇拜,认 为陶渊明式的隐居是高雅的林园生活;躬耕垂钓,自逸自足,饮酒取乐,趣味盎然。没有俗人来打扰,培养着古代高人雅士的高风亮节。此外,他还一直象古代隐士 那样读书、练剑,书与剑相伴了他几十年时间。他也偶尔种一点菜蔬、培植一点竹木园林,但目的主要是蓄养自己高尚的气质。在复杂的心绪中,他写下了《岁暮归南山》一诗:“北阙休上书,南山归蔽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表面上他在诗里一连串自责自怪,骨子里却是层层的怨天尤人:“你 还向皇帝上什么书啊,还是早点回你那个破房子里去吧;你没有一点才能,圣明的皇上当然要把你抛弃啦;一身毛病,朋友也都疏远你了,真是穷途末路啊;头上都 生白发了,求仕心切偏落榜,连美好的春天也都把人往老迈、死亡上推!这排遣不去的愁绪弄得人一晚到亮睡不着觉,而松风明月还偏偏越窗而入,把院落和寂夜的 空虚带到已经很空虚的心上!”

他畅游了江南(吴越两地)的 许多名胜,特别是隐居胜地。由于高才落第而来的不满和灰心丧气,在这些隐居先贤们的历史遗迹中找到了最好的安慰;反过来,对隐居先贤们的缅怀和赞叹,又加 强了他对隐居的向往和决心。开始时剧烈的矛盾冲突仍然难以放下,心中充满迷茫、看不见前途、惘然如有所失;但想到隐居的先贤们,特别是东汉隐士尚长(“尚子”)和东晋高僧慧远(“远公”),他们是自己早就一直敬仰和爱戴的出世高人,于是禁不住要向隐居的隐士、高僧们吐露自己的心曲:我早晚一定要来与你们共享山林隐逸的雅趣!当船泊浔阳、远望庐山,“远公”当时居处“东林精舍”的钟声在日暮中传来时,他又回忆起远公的事迹,心中升起对高僧的景仰和缅怀;他对汉末著名隐士庞德公避世而携家隐居鹿门也是十分景仰,概叹其“隐迹今尚在,高风邈已远”;在他看来,隐居是洗掉“尘虑”的最好办法。

孟浩然40岁 以前都在隐居中度过,读书练剑,心境闲散,没有什么心理和情绪上的压力。四十岁时进京赴考,先是被众人大捧了一番,弄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之后,又突然给摔下 来,一个接一个的大挫折。这种心理和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必然导致身体上的失常。而且按中医的说法,六*病易去,七情病难医。从他的诗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是 个特别多病的人。任何一个有病的人,特别是多病或有大病的,在初入道时都有强烈的祛病的愿望。孟浩然在这方面的表现也是很明显的。他曾提到去山洞里探查“石髓”和到山崖上***集野蜂蜜的事情。“石髓”是当时的道家***喜欢的一类丹药,据称服食了高级的“石髓”可能使人立即飞升。野蜂蜜除了本身可以强身健体外,还是许多丹药的药基(内含大量“蜂王浆”)。他还不只一次地提到***“芝草”的事。“芝草”俗称“灵芝”,包括菌灵芝和草灵芝两大类。菌灵芝对调整身体机能的平衡有很大作用,而草灵芝则据称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由此看来,他***到的大概都是菌灵芝,否则他的身体早就没有任何疾病了。另外,他还提到希望向一位道人学习“炼丹液”的方法。

孟浩然有许多道家和佛家的朋友,因此佛道两家的思想对他都有很大的影响。他的入道过程也象其他许多人一样,是一个对修炼的认识逐渐提高的过程。从道家这一方面来看,他开始只是有“去烦恼”、学“长生道”的愿望,这也是常人这一层次中最容易看到的修炼的神奇之处;他也谈到了养“浩气”、利用“五行”理论的辟谷,并进而“养恬素”,一个人白天独坐冥想,以此领悟修炼的道理;最后他谈到了“玄妙理”和“坐忘心”。他曾经想作一个“羽人”。直到晚年,王昌龄来拜访他时,他还提到自己喜欢看“神仙箓”和“山海经”之类的道家书籍。

李白自己也很喜欢求仙问道和隐居,是个狂放不羁的“谪仙人”,曾经“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而他对孟浩然的尊崇,正是表现了这两位朋友之间思想感情的高度共鸣。

柳宗元

柳宗元(公元 773—819),字子厚,是与白居易同时的大诗人、大文学家。他与韩愈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并称“韩柳”,被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其文章风格“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司马迁)”[1]。他与同时代的大诗人韦应物常被相提并论,合称“韦柳”,是继“王孟”(王维、孟浩然)之后两个有名的田园诗人。他的诗风格清峭,“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是唐代诗人中学陶渊明学得比较成功的一个。也有诗论家认为他的诗“长于哀怨,得骚之余意”。

北宋时有位“儒释兼通,道学纯备”的“长老”,准备好了碑石,来请苏东坡书写柳宗元为六祖慧能作的碑铭(旧碑残破后要立新碑)。据他声称,“自唐至今,颂述祖师者多矣。未有通亮简正如子厚者。”苏东坡也说,“柳子厚南迁,始究佛法。作曹溪南岳诸碑,妙绝古今。”说柳宗元的碑铭“妙绝古今”没有错,但说他“南迁”之后“始究佛法”则是不对的。根据柳宗元的自述,“吾自幼好佛,求其道,积三十年。世之言者罕能通其说。于零陵(即永州),吾独有得焉。” 原来对于佛教,他竟然是一位“幼儿学”,有着“三十年”的钻研和探求。可惜一直没有碰到过使他心服的精通佛法的人,直到贬官永州后才有了重大的突破和收 获。到永州后,除了身世遭遇迫使他进一步去深思几十年来学佛过程中不解的问题外,他与佛教高僧巽上人的交往对他真正走入佛教修炼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他初到永州时连房子都没有,只好暂时住在永州龙兴寺的庙里并因此结识了高僧巽上人。以后他曾多次在诗文中称赞巽上人,可知巽上人在佛法上的精研和修为是令他心服的。而在《巽公院五咏?净土堂》一诗中,他直称巽上人为“导师”,足见他是在巽上人的指导下修佛的。反过来想,能让他这样的“奇才”和文章圣手心服,又岂能是泛泛之辈?他后来可能帮助寺庙修了一个“净土院”和其它建筑,自己就住在那里和巽上人修禅。他曾在一首诗中详细描述了早上“读禅经”的情形:“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贞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澹然难言说,悟悦心自足。”修禅的人大多***、内观,修净土的人喜欢大声颂唱佛号。而他在这里是大清早把“禅经”拿到室外去读,并能从周围景致中生出“澹然难言说”的“悟悦”心态,确实有趣。

雄浑什么什么的成语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代表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

“唐宋八大家”的称谓究竟起于何时?据查,明初朱右将以上八位散文家的文章编成《八先生文集》,八大家之名始于此。明中叶唐顺之所纂的《文编》,仅取唐宋八位散文家的文章,其它作家的文章一律不收。这为唐宋八大家名称的定型和流传起了一定的作用。以后不久,推崇唐顺之的茅坤根据朱、唐的编法选了八家的文章,辑为《唐宋八大家文钞》,唐宋八大家之称遂固定下来。

唐宋八大家乃主持唐家古文运动的中心人物,他们提倡散文,反对骈文,给予当时和后世的文坛以深远的影响。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世称韩昌黎,河南人,唐代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古文运动的领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地位崇高,苏东坡称赞他为”文起八代之衰”。他的文章气势宏大、豪逸奔放、曲折多姿、新奇简劲、逻辑严整、融会古今,无论是议论、?事或抒情,都形成独特的风格,达到前人不曾达到的高度。

柳宗元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祖籍河东,生於长安,唐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杰出的文学家。 作为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和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反对六朝以来笼罩文坛的绮靡浮艳文风,提倡质朴流畅的散文。

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六一居士”,杰出博学的散文家,宋代散***新运动的卓越领导?,唐宋八大家之一。由於忧国忧民,刚正直言,欧阳修宦海升沉,历尽艰辛,但是创作却”愈穷则愈工”。他取韩愈”文从字顺”的精神,极力反对浮靡雕琢、怪僻晦涩的”时文”,提倡简而有法、流畅自然的风格,作品内涵深广,形式多样,语言精致,富情韵美和音乐性。许多名篇,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已千古传扬。

三苏

苏洵,字明允,号老泉眉。苏洵和他儿子苏轼、苏辙被合称为“三苏”。他的散文主要是史论和政,他继承了《孟子》和韩愈的议论文传统,形成自己的雄健风格,语言明畅,理反复辨析,很有战国纵横家的色彩;有时不免带有诡辨气息,是其短处。著有《嘉 集》。苏轼(1037-1101),字子胆,号东坡居士,生於四川眉山。北宋大文学家、书画家。世称苏东坡。苏辙(1039-1112),字子由,一字同叔,号栾城,晚号颖滨遗老,四川眉山人。他在父兄的熏陶和影响下,自幼博览群书,抱负宏伟。宋徽宗继位,他遇赦北归,寓居颖昌,闭门谢客,潜心著述,过了十二年闲适而孤独的生活。政和二年病逝,终年七十四岁。著有《栾城集》、《栾城后集》。

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曾封荆国公,后人称王荆公。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中国散文史上著名的“唐代八大家”之一。他的散文峭直简洁、富於哲理、笔力豪悍、气势逼人、词锋犀利、议论风生,开创并发展了说理透辟、论证严谨、逻辑周密、表达清晰、熔?事和议论於一炉的独特散文文体。

曾巩

曾巩 (1019-1083),字子固,建昌军南丰县人,宋代新古文运动的重要骨干,唐宋八大家之一。”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的曾巩,资质警敏聪慧;成年后,因文才出?,备受当时文坛领袖欧阳修赏识。曾巩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主张先道后文,极重视作家的道德修养。他的学术和文章,生前已传誉遐迩,身后更盛名不衰。曾巩散文作品甚丰,尤长於议论和记?。他的议论文立论精策,不枝不蔓,纡徐曲折,从容敦厚;记?文则思玫明晰,俯仰尽意,精练生动,耐人寻味。

永州八记

柳宗元

始得西山宴游记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上。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式,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钻鉧潭记

钻鉧潭,在西山西。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亩。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予乐而如其言。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潀然。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

钻鉧潭西小丘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有得钻鉧潭。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已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冷冷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古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已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袁家渴记

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钻鉧潭。由溪口而西,陆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由朝阳岩东南水行,至芜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皆永中幽丽奇处也。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柟石楠,樟柚,草则兰芷。又有奇卉,类合欢而蔓生,轇轕水石。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葧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飃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

石渠记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逾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予从州牧得之。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酾酾而盈。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鷁渠至大石。十月十九日,逾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少精敏绝伦,为文卓伟精致,为时辈推仰。贞元九年(793年)进士。又中博学鸿辞科,授集贤殿正宇。调蓝田尉,拜监察御史。他和刘禹锡等人参加了王叔文集团革新政治的活动。顺宗时,官礼部员外郎。王叔文失败后,贬永州司马,十年后调柳州刺史,死于贬所。世称柳柳州或柳河东。有《柳河东全集》。

柳宗元是中唐杰出的诗人,其诗幽峭明净,"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散文则和韩愈齐名,同被列为唐宋八大家,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韩愈称柳"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贞元二十一年(805年),宪宗在方镇和宦官拥护下,继立为帝,主持改革的顺宗被幽禁,永贞革新集团失败。王叔文、王被贬杀,骨干分子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凌准、程异、韦执谊等均被贬为边州司马,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马***"。柳宗元始被贬为邵州刺史,不半道,追贬为永州司马。十年之后,方徙为柳州刺史。

永州,今湖南零陵,在唐时还是一个未经多少开发的地区,僻远荒凉。州司马只是安置流放官员的一种名义上的职务。柳宗元作为一个有远大政治抱负的革新家,在这样的处境里,还要时刻担心受更重的迫害,其心情之抑郁苦闷可以想见。可以说,在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生平最为困厄,最为艰难,心情也最为孤寂郁愤的十年,但正所谓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倚,这穷蹙的十年,居然真正造就了一个古文大家的绝世风范,就在这种环境下,就在这种心情下,柳宗元的郁郁才思得到了强烈的激发,发言为文,莫不悲恻动人,寓言、山水游记以及记叙文都取得了整个一生中最光辉最杰出的成就。《永州八记》,《捕蛇者说》,《三戒》,《段太尉逸事状》……这些代表柳宗元最高成就,散文史上赫赫有名的篇章都莫不作于这僻远凄幽的永州。幸与不幸,曷可言哉!

"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捕蛇者说》

安史之乱后至宪宗元和年间的六十年中,李唐王朝经历着盛极而衰的历史变迁,统治阶级为挥霍享乐和应付各种危机,不惜横征暴敛,恣意搜刮,致使民生日蹙,濒临绝境。即以永州而论,此地在玄宗天宝年间有户两万七千余,口十七万。而至肃宗乾元时期,竟骤减至户六千余,口两万七千。

本文叙述了永州一种特有的社会现象:当地农民为免输赋税而争相奔走捕捉毒蛇。借永州捕蛇者蒋氏所述三世的遭遇,用蛇的毒害和赋敛的毒害作比衬,尖锐揭露了天宝以来赋税的惨毒,官吏征敛的凶悍和人民遭害的深重。蒋氏三代甘愿冒生命危险捕捉毒蛇而不愿交纳繁杂的赋税,宁可被毒蛇咬死而不堪忍受征赋悍吏的欺凌,以独特的视角从一个侧面深刻而广泛地反映了当时严酷的社会现实。作者把这种现实一言蔽之为"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

文章自始至终把毒蛇与赋敛联系起来,运用烘托和对比,逐层推进,突现主题。如文章开头交代异蛇之巨毒,突出了蒋氏三代捕蛇的艰险和不幸;作者出于同情,表示愿帮助免除捕蛇苦役而恢复交纳赋税时,蒋氏非但毫无欣喜之色,反倒"汪然而泣",痛陈捕蛇之不幸,不如输税之不幸。文章将蒋氏捕蛇之不幸,同乡邻遭受赋敛损害之不幸相对比;将征赋悍吏日日骚扰乡邻的情景与蒋氏献蛇之余"熙熙而乐"地苟延残喘的境况相对比。这样,文章不仅表现了异蛇毒,捕蛇者可哀,而且进一步揭示出赋敛比毒蛇更可怕,广大的普通农民比捕蛇者更凄惨。末段以议论概括中心,顺理成章地收结全文。全篇构思新颖自然,紧凑而有波澜。

"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永州八记》

永州山水幽奇雄险,许多地方还鲜为人知。柳宗元在漫长的百无聊赖的待罪期间,便到处游览,搜奇探胜,借以开拓胸襟,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著名的《永州八记》就是这种心态之下的游历结晶。

《永州八记》依次包括《始得西山宴游记》、《钴姆潭记》、《钴姆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等,八记各自独立,又互相联系,若断若连,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八记一方面精确准确再现了优美的山水景色,使读者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另一方面又把自己的坎坷遭遇和忧愤心情编织进去,处处浮现着自己的身影,真正做到了情景交融,使永州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凄幽的情调。

《始得西山宴游记》。这篇文章从"始得"着意,以精练形象的语言,生动真切的描绘,通过对登临西山山顶所见所感的抒写,热烈赞美了西山的怪特,表现了作者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和在大自然中获得精神解脱的***。

文章一开始,就从作者被贬之后的忧惧和漫游中透露了他在当时的处境和心境,使笔下的自然景物跟作者的身世遭遇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又与烦嚣丑恶的社会现实形成强烈的对照。作者放迹山水之间,游遍了永州的奇山异水,就"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然而却"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接下便写发现西山和始游西山的经过,着重写在山顶所见所感。登高眺望,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作者的描绘,没有直接着力于西山本身的景物,而是依据***原理着力刻画登临眺望中收入眼底的远景,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映衬,以及生动的比喻色彩的渲染,构成一幅绚丽多姿萦青缭白的山水图画。作者本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和不附权贵的高尚品格。他对西山怪特的一再烘托,刻意渲染,热烈赞美,正是他在逆境中坚持挺立不群的高尚品格的自我表现。面对如此美景,作者于是乎"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直到"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作者当时常怀忧惧,满腔幽愤。而登临西山顶峰所获得的与大自然浑而为一,超然物外的感受,使作者的忧惧和悲愤一扫而空,精神上暂时获得了莫大的解脱。

《钴姆潭记》是《永州八记》第二篇。钴姆潭,形状象熨斗的潭。开端"钴姆潭在西山西",只用七字既点了题,又交代了潭的位置,而且与第一篇《始得西山宴游记》连接了起来。

作者写潭,先写潭的形成过程,重点在水与石的两次搏击。作者运用了拟人化的描写,使水获得了生命力,显得有声有色。水之来,不是流而是奔,写水之搏击,不用蚀而用啮,生动地表现了水对准山石,毫不放松的冲击。写水之去,不用流淌,而用徐行,仿佛可见那安详舒缓的漾漾漫流。潭水源于冉水,"奔注"而下,可见急湍似箭,直泻千里的气势。突然碰到了山石,于是两下抵住,石因有靠山,水只能"屈折东流"。旋即因"颠委势峻"的有利地形,水重新积蓄了力量,开始"荡击",咬啮着山石的边缘。柔能克刚,结果形成了一个"旁广而中深"的潭。它广阔近十亩有余,表面平静,纵深清澈,周围有碧树环境,高处有泉水流泻。其宁静幽雅与前之激烈的搏斗恰成强烈的对比。

潭上美景,作者留恋不已,亟游不止,引起了要卖田的潭上居者的注意,因而上门来求售。作者"乐而如其言"。买下之后,动手改建,潭上景色尽收眼底,于是乐不思土。作者失意远贬,本来是"不乐居夷"、"不忘故土"的,现在却因为得到了这个潭,竟至乐于居夷,忘怀故土,充分表明了作者对钴姆潭的深厚感情和潭上景色的高度赞美。然而,作者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表面上旷达闲适,内心却是沉痛悲哀,潭上美妙的景色处处透出凄清的意味。

《钴姆潭西小丘记》是《永州八记》第三篇。钴姆潭的形势,主体是水;小丘的形势主体则是石。作者着重描写石的"奇",同样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突怒偃蹇",不仅写出了石的形状,更写出了石的神态,再进一步,用一个"负土而出"的出字,又写出了石的动作。石的奇状既多到殆不可数,当然无法写尽,于是举出其中的两组作为代表,"其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生动细致,可谓"词出意表,而刻画无上"。

然而如此美好奇特的小丘,居然是主人的"弃地"。弃到价止四百,而且连岁不能售。小丘的遭际震动了作者的心,于是他怜而买之。得到小丘后,"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这番去除务尽的行动,是对自然界秽草恶木的憎恶,但又何尝不是传达出作者对社会邪恶势力的深恶痛绝!声东击西,指桑骂槐而已。当铲刈焚烧之后,嘉木美竹奇石一下子展现在新主人面前,小丘恢复了它天然幽美的风姿,而且:

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得意之余,回想发现和得到小丘的过程,不禁感慨系之。小丘就是小丘,放在帝畿则为名胜,在远州则为弃地。被弃置的小丘"农夫过而陋之",为作者和他的朋友所赏识,从而彻底地改变了命运,而这仅仅是偶然的机缘巧合,太难得了。如此前写小丘之胜,后写弃掷之感,高兴之余顿处凄清,转折之中独见幽怜。名为小丘,实为作者而已。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是《永州八记》的第四篇。作者从钴姆潭西小丘,又西行一百二十步,忽然听到竹林后传来如佩环相鸣的淙淙水声,不由得"心乐之"。"伐竹取道"后又见到潭水清冽,潭石峥嵘,潭树青翠,蒙络摇缀,这是在心乐之下所见到的情景。文章在以引人入胜的笔墨点出小石潭之后,便紧紧抓住"水尤清冽"一句展开描写。首先它从石字上落笔,刻画"全石以为底"的小石潭的形状,从而写出潭水清澈的原因。然后再运用实中写虚、静中写动的手法,通过描写"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反衬出潭水清澈的程度。这里没有一字一句写水,只是借助客体去表现主体,使它象浮雕一般给人一种立体感。同时他描写潭水之清,又是为下文"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作好铺垫,从而将自己当时那种抑郁失意的心情,巧妙地寄寓在凄清幽邃的自然境界之中。接着他细看清潭中的游鱼;

潭中鱼可数百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出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中鱼数语,体物神妙。柳文峻洁清深,于斯毕现。此时此刻,宛若庄子观鱼时的那种物我同一,乐而忘形的境界。然而,这种怡乐的心境起了变化。当他抬头西南远望水源时,见到水流曲折明灭,岸势犬牙交错,"不可知其源",有一种变幻无定,深不可测的感觉,这时他仿佛受到了震动,四周的竹树再也不复是先前那"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的生气勃勃的景象,而显得"寂寥无人,凄神寒骨",以至"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而匆匆离去。?此文在游历程序上与前三篇相衔接,而在写景状物上更趋精粹,在心态表露上更趋隐蔽。尽管《小石潭记》在八记中算是色调比较明丽的一篇,然而读到最后还是能体会到凄冷抑郁的心绪。

《袁家渴记》是《永州八记》第五篇。本文先从永州的全景全貌着笔,通过宾主之间的对比和映衬,突现出文章所要描写的主要对象。袁家渴的景物,参差错落,色彩班驳。水有声,山有色,枝干扶疏,花叶摇曳。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皆成文章。如描写风从四面山上下来摇荡花草树木的景象: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对树用摇动,对草用掩苒,对花卉用纷红骇绿,均是生动细致而传神,精妙而准确。

《石渠记》是《永州八记》第六篇。此篇写泉水和泉上景物,各具特色。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谕石而往,有石泓,菖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成百尺,清深多修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石渠、石泓和小潭,这三个方面的景物虽然同在一个画面里,但是它们的特点却又各不相同。石渠的特点是狭窄,所以渠中的泉水也就微弱,碰上石头,不是激起巨浪,而是伏出其下;石泓的特点是低洼,因此积水比石渠较深,被菖蒲青苔覆盖或环绕着;而小潭的特点则是清深,所以石渠的水流入潭中,并且可以看到里面鱼的情况。除此之外,作者还写了泉上的石头树木花草和竹子,特别是侧重于风声的描绘上。风摇动着竹树的梢头,产生震撼崖谷经久不息的回响,从而使读者由视觉转入听觉,给那些画图似的景物,再加上一种诗韵般的音乐美。

《石涧记》是《永州八记》第七篇。本篇紧承上文,所写的景物仍旧是泉水、石头和树木,但作者善于捕捉共性之外的个性,如:

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筵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

对水中石头,泉水都用"若"字表明,而对泉上的树和石,则用翠羽、龙鳞来直接比喻,"翠羽之木,龙鳞之石,均荫其上"。由于***用了多种比喻手段来精确形象地进行描绘,所以毫无重复之感,反而觉得洞天之中又有无穷洞天

《小石城山记》是《永州八记》最后一篇。作者先着力描绘小石城山的形状、布局和奇异的景色,然后转入到议论造物者的有无,用设疑的曲笔批判了天命观,同时倾吐了自己横遭贬谪、壮志难酬的悲愤。文章跌宕开合,尺幅千里,正如前人所说:"笔笔眼前小景,笔笔天外奇情。"作者写小石城山的景物,主要是在抒发一种感想。当时有人认为美好事物是天用来安慰被侮辱的贤人,有人认为美好景物是灵秀之气所造成的,作者都加以否定。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此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作者在这篇里发这种感想,是因以上各篇中所发出的身世之感密切结合着的。要是相信 天是有意志的,那么作者的被贬斥,是天意,也就用不到愁怨不平了。要是相信这些美好景 物是天用来安慰贤人,那就不免要自我陶醉,会忘掉自己遭受迫害的愁怨不平。正由于作者不相信 这些,所以把个人的身世之感同山水结合起来写,写得情景交融。从这些山水记中显出作者 不相信天有意志,感叹自己遭受迫害的思想情趣来:

一腔心事付幽胜,

多少凄楚烟水中!

雄浑磅礴

成语解释:雄浑磅礴意思是形容气势雄伟壮大。雄浑磅礴形容一个事物规模宏大,厚重。

出处: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七律·长征

解释:五岭山脉那样高低起伏,绵延不绝,可在红军眼里不过像翻腾着的细小波浪;乌蒙山那样高大雄伟,气势磅礴,可在红军看来,不过像脚下滚动的泥丸。

扩展资料

近义词:气势磅礴、万马奔腾

1、气势磅礴

读音:qì shì páng bó

解释:磅礴:广大无边的样子。形容气势雄伟壮大。

出处:宋·文天祥《文山集·指南后录·正气歌》第十四卷:“是气所磅礴。”

白话释义:是气势的雄伟壮大。

2、万马奔腾

读音:?wàn mǎ bēn téng

解释:成千上万匹万在奔跑腾跃。形容群众性的活动声势浩大或场面热烈。

出处:宋·刘一止《水村一首示友人》:“万马奔腾山作阵。”

白话释义:成千上万匹万在奔跑腾跃以山作为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