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立文字的含义《宗教》

2.参公案面面观

3.什么是禅?佛主拈花一笑是什么意思?

4.明镜亦非台出自哪里?整首诗的内容,以及相关诗的内容?

不立文字的含义《宗教》

以心传心是禅宗所讲究的对错-以心传心是禅宗所讲究的

这是禅宗祖师

菩提达摩所说

意思是说

佛法内涵

妙不可言

仅靠文字

无法呈现其真实境界

释尊曾说过

<四依止>

一、依法不依人:在佛教里,不以人事为中心,而以法制为中心,以真理为中心。世间人事会有变化、有主观、有生,没有一定的标准;只有依真理才会平等。佛教里,佛陀虽为教主,但是佛陀并不要人皈依他,而要皈依法,佛陀也是依法而成佛,离开法,那里有佛?所以经典中处处强调「自依止,法依止,莫异依止」,就是要我们皈依自己,皈依法,皈依佛性,不可以皈依其他。何等伟大的佛陀,何等伟大的佛法。

二、依智不依识:「识」是认识、了别、明白的意思,因为「识」有主观的成分,难免会有错误。例如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对外攀缘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各有所见,深浅各有不同。佛陀开示,要我们依「般若智慧」行事,不要以「分别意识」为标准,因为般若智慧如「大圆镜智」,任何东西摆在镜子之前,他会依原来的样子如实呈现。关於「依智不依识」,浅显一点说,人常常用情感行事,对人对事依所爱、不爱来分别,如此必然有错误,所以要理智一点,要用智慧才能平等的把原貌还原出来。「依智不依识」,才能认识宇宙万有,至为重要。

三、依义不依语:世间上,最不统一的就是语言,一个国家若有数十种不同的方言,全世界一两百个国家,你说会有多少不同的语言。在如此多不同的语言中阐扬一个道理,怎麼会不因为语言不同而走样呢?所以佛法强调要「依义不依语」,语言尽管不同,但意义不能改变,所以佛法翻译成世界各国的语言,不管英文、日文、德文,尽管腔调、语汇可以改变,但法的意义不能改变。

四、依了义不依不了义:佛经分有三藏十二部,有大乘、小乘。佛陀对众生说法,因应各种根器不同的众生而观机设教,故有长行、重颂、授记、孤起、自说、因缘、譬喻、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议论等类别,而且深浅不同。因应众生程度不同,而有各种的方便解说,但是「方便有多门,归元无二路」,佛陀纵然有方便示教,然而佛法的缘起、真如、自性、苦空、无常、无我等真理,则是不容许稍有更改,所以就需要遵循「依义不依语」的原则。所谓「以四依止,入佛智慧」,我们亲近师长,研究佛法,应该时时谨记,以「四依止」作为学佛的方针,才能把握佛法要义。

参公案面面观

原文地址:参公案面面观(澄海)

一、前言

所有灯录以《指月录》最佳,但撰述者杨亿系朝廷大臣,未免准据失错,参差不齐。若《续指月录》水平较高,亦较齐整,建议自己斟酌下手处。

《指月录》从如来禅、六祖禅、祖师禅、机锋禅到看话头都包括在内,见性的人读之越有心得。《续指月录》较重视看话头,这是禅风的演变与学人的根器造成的,所以广度、深度稍有不及,但不妨初机研参。

公案可以当俗文学研究,虽无关见性、开悟,对心灵的启发亦有帮助,但不要以为这是「悟」,那是有得于心而已,与禅的启发无关。一般人但只看过就好,任何的解释都是依稀彷佛,不要太浪费时间。要参公案,必须有良师的循循善诱,经年累月,福慧资粮足够,才有惊天动地的一悟,岂是小智、小慧的人可望项背?

二、说得的不是禅

解公案或拈提公案近来又起了热闹,如果当它禅文学世俗化也许还有生趣,最怕的,是大家习以为常,认为这就是悟,那就必须严肃的看待了。

因为公案是用来参禅的工具,不是用来解释公案,古德讽刺的说「解公案」就是「锯解秤锤」。什么是「锯解秤锤」?秤锤是铁打造的实心,你把它锯开,里面就是铁,不是金不是银。你把公案解开了,不悟还是不悟,公案还是公案,你的答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不是公案的核心,多此一举而已。当初圆悟禅师一时兴起,拈颂公案辑为一本《碧岩录》,文字优美是其次,内容曲折回环,本来是开悟的人彼此酬唱斗机锋的文字,一般人是看不懂的。后来的人好奇,把这本书列为禅宗四大奇书,洛阳纸贵,风行到现在的日本禅界,当成研究禅的宝库。

可是,当初这本书印给他的弟子大慧宗杲看,宗杲觉得不妥,以为会妨碍参悟的正行,主张把原版打破,不再岀书,就是这番心意。

我们来举个例子──《无门关》「达摩安心」一则:

达摩面壁,二祖立雪断臂云:「弟子心未安,乞师安心!」摩云:「将心来,与汝安。」祖云:「觅心了不可得。」摩云:「为汝安心竟。」

无门曰:「缺齿老胡,十万里航海特特而来,可谓是无风起浪,末后接得一个门人,又却六根不具。咦!谢三郎不识四字。」

颂曰:「西来直指,事因嘱起;挠聒丛林,原来是尔!」

这则公案是有名的安心法门公案。主旨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非常直截了当,毫无曲折,所以无门慧开才开玩笑似的说:「缺齿老胡,什么话也说不清楚,偏偏碰到一个断臂的求法人,六根不 具,只好把法传给他。这样一来,整个丛林就啧啧称奇不住了,把安静的丛林刮起一阵旋风,聒扰不休,辩论不停。」

有人就发挥:「这句『谢三郎不识四字』是无意义的话头,要让学人扑了个空之后去开悟。不见慧开颂云:『都是人的心自己不安,所以不如谢三郎,他四字不识,不妨碍他只求安心,而且因为没有那么多佛学知识,少了见取,不懂什么,才能急速相应。』」

无论你怎样的解公案,有会于心,或令人鼓舞,但是为什么还不见本心呢?都在义理上呢?因为你真的没有那个「觅心不可得」的真实突破,怎样的解释公案,都是永远停歇在心意识作用上啊!永远是猜测啊!

没有「觅心不可得」的突破,就不是参禅,尽管猜到文字的表面意思,还是落在俗称的禅文学上,是文字禅,也许可以谈笑风生,评唱自在,但就是救不了自己!

无门慧开在向解公案的人开玩笑、揶揄,看过了,哈哈一笑罢了;不可再让意识流动,东猜西猜,自打嘴巴,如果你也认为悟了,笑话可大了。缺齿老汉、六根不具的汉子、不识四字的谢三郎,都有暗喻,不难了解,但了解又能如何如何呢?

三、禅在说不得处

我们再举一个例子。德山宣鉴没见性前,在巴蜀讲《金刚经》,呱呱叫,很受尊敬,后来听人说,湖南澧阳的崇信不讲经、不说法,却可以「直指人心」,让人「不历僧祇获法身」,他非常反对。

他说:见性开悟是多么重要的事,学佛人应该端庄身心,好好努力累积功德,待三、四世后才可见性,怎么可以有这样白送人情的事?

他就跑到澧阳,想上龙潭山与崇信好好辩论,让他知错。龙潭山下有个妇人摆个摊卖点心,他刚好饿了,就向她买几个薄饼充饥。那位妇人看这个和尚挑着担子,便询问那是什么?德山说那是他对《金刚经》的注释,想拿给崇信看的。

这位妇人不含糊,请问大德:「经中有句『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您既然向我买点心,请问点的是什么心?答得上,免费供养;答不上,请到别摊去买。」

德山一听,傻住了。他清清楚楚,任何一个念头都是三世,包含了未来、现在、过去,那不是直线的流动,也不是空间的占有,什么心,都是三个心,没有定点,真的被这位妇人将了一军,难以启口。

到了龙潭上拜见崇信,一开口就讲风凉话:「我怎么看不到龙也看不到潭?龙潭徒具虚名呀!」

崇信知道他在借题发挥,也不与他争论,淡淡的说:「这里就是龙潭,绝对错不了,问题是──你是一条龙吗?」反将一军。

前后二次被将,德山口服但心不服。

有天夜里,晚参毕,众人回寮,他侍立崇信身旁,不敢懈怠。崇信就说:「夜深了,你也回寮休息吧!」德山说:「夜黑,摸不着路。」崇信就点个纸做捻子给他。德山一接,崇信却又一口吹熄。在这个瞬间由明转暗的变化中,德山的心一亮,却开悟了,跪下顶礼:「从此再也不敢怀疑天下老和尚挂在口上的那句话!」

这个纸捻子由明转暗,却让德山的内心证得了「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的境界,非常的鲜明,却又很难说明、描绘。

这个心境的突破才是《金刚经》的主题,任何文字都描绘不尽的,义理也说不尽的,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把他精心批注的《青龙疏钞》一把火烧掉。

文字不是禅,禅非文字。

禅是什么?就是我们的心灵原乡,唯证乃知。

解公案是多余之举,是锯解秤锤,解开了仍然是铁,道理在此。

当着禅文学,不离世俗,对初机或一般人都是一帖清凉剂,都可以让人眼睛一亮,得到一些灵感,说得好听点,让人有「小悟」。

但那不是参公案的主要目的。参公案要能破参,证得本心的真面目。修行也不过把「这个」找回来当家做主,这是生大事。

四、禅堂洋溢了幽默与机智

有些公案不可用来参,那是有关禅堂中师徒之间的幽默举措,如果拿来当公案参,是白参。例如:

司马头陀有次去拜见百丈怀海禅师,谈到沩山那个地方,地理风水好,建议派一个杰出的弟子去开大道场,将来学人云集,比大雄峰还多:

丈因问语众曰:「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住持。」即指净瓶曰:「不得唤作净瓶,汝唤着什么?」时华林觉为首座,师(沩山灵佑)为典座。林曰:「不可唤着木突也。」丈乃问师,师踢倒净瓶便出去。丈笑曰:「第一座输却山子也。」(《指月录.卷十二》)

有的人就把这个公案说得非常深奥:

百丈提供给他们比斗机锋的标准是面对净瓶的名称来下转语。此时,学人不能将它叫做净瓶(必须循名责实),但又不能完全违背净瓶之名。因为,在丛林中,道有道无皆是谤,只有岀离有、无以行中道,才能契合不触不背的禅之至道。……沩山的踢翻净瓶本来就是个非凡的举措了,这种无声的语言,将那不触不背的禅机给显露得淋漓尽致了。」(《笔叩──无门关》)

说得玄之又玄,令人更摸不着头脑。这则公案,是百丈想派个弟子去开堂,那个地方虎豹栖集,人烟罕见,得找个耐得寂寞,守得艰困的人去承担。首座的举措那么文绉绉的,承当不了这个艰巨的工作。

而看看灵佑,说什么不得唤什么什么,尽在道理绕圈子,一脚踢开,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气势大,意志鲜明,百丈当然要选派灵佑去开山,幽默的说:「首座输却典座」,没有褒贬的意思。

我们看看,他们师徒之间洋溢着多么温馨的感情,大家在幽默中解决重大问题,没有芥蒂,多么可爱,幽默中带着嘉许。却要下一大套道理来分析,不是多此一举吗?

沩山一期之勇,中了百丈的计策,不得不脱得盘头,担起铁枷,勇往直前,在蛮荒之地开堂,义无反顾:

是山峭绝,敻无人烟,虎狼纵横,莫敢往来。师拾橡栗充食者五七年。一日念,道在接物利生,独居非是。乃出至山口,语虎狼曰,我若于此山有缘,汝等各自散去,若其无缘,我充尔腹,言讫虫虎四散,师乃回庵。未几,懒安上座同数僧从百丈所来辅佐,曰:「某与和尚作典座,俟众至五百乃解务。」于是人稍稍集。(《指月录.卷十二》)

无门慧开在《无门关》里也提到这个公案,拈提:「沩山一期之勇,争奈跳百丈圈圚不出。检点将来,便重不便轻,何故聻脱得盘头,担起铁枷。」

这则公案才是标准的禅文学,描写师徒之间的感情怎么样的融洽,言语举动幽默洒脱,而师兄弟之间又是那么体贴,不避辛劳,为人分担。读来,都是流泻着诚忱的感情,彷佛置身其中。

五、错中错,马凉当冯京

古德云:「理事圆融泯自他,白云飞去了无迹;海纳百川流不尽,空谷万象是吾家」,这首偈描写的是大彻的心境,尽管文字看似浅易,牵涉的范围非常广,读了或许令人神往,但最好不要去解释。然仍有人强为发挥:

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方面的事情,讲究的要理事圆融,有的人说话做事有理没有事,有的人有事没有理,不合理;有的空谈,无事无理,不着边际;有的人太现实,缺乏远大的眼光,没有合乎人情道理。所以做人处世要顾到理,顾到事,要理事圆融,天理国法人情通通都要顾到。……在禅宗里面说:不思善,不思恶,就是得道的时候。(摘自《禅诗偈语》)

这段话对人情义理的发挥,面面俱到,令人鼓舞,但所解所注是常人的一般道理,可列为励志的小册子,提高做事、做人的参考,但若拿来启发禅道,就要加以否定了。

因为这首偈的理事两字,指的是正见与正受。达摩祖师东来启禅,入道要门就谈到两个方法:一是理入,二是事入。理入即从教入宗,深研教理,会归心源,因理极必反而证得本心;事入后即入四行,破除累劫习气与无明而顿入不思议境地,绝对不能侥幸。

禅宗祖师为了众生而开发天人极则,各种作略,直指人心,只是破参,或破初关,是事入,悟后起修一步也省略不得,此不赘。

显然的,作者把理事做成人情义理或国法人情,用以指导常人的生活固然有帮助,但反而误导学子的真知真见,下笔似乎要更谨慎,或加以说明,才不至于诱导。

再说,禅宗第一公案,六祖对惠明说:先做好调心调息,至不思善、不思恶的一段时间以后,才向他说:「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不思善、不思恶」只是把意识的纷飞常控制到一个焦点,就是心力集中的状态,思虑会更清醒,这是参禅的第一个条件。在这个紧要关头,六祖一言而岀:「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有两个解释,也等于禅宗未来采取的两个重要作略:

(一)、直接以心传心,而证得「佛佛唯传本体,师师密付本心」的本体、本心。这是直指中的直指,非一般习禅的人所能了解。

(二)、喝破参禅人的独头意识而获得客观意识,证得本心,这个时候,参禅人要有非常敏锐的心力,才能了解而掌握这段过程。

禅宗不是要人空心静坐,必须由师父的领导中,灌输一股力量,打破参禅人的表面意识,让原有的般若智慧获得空隙而流露出来。所以禅宗向来重视师承,盖法从何来?非师佛之慈悲,何能成就?

所以五祖向六祖说:「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师徒既有法缘,师父有情而下菩提种子,让弟子见性,也必须受教的弟子,能够在心地上长期的施肥灌溉,才能茁壮而开花结果。

这里面的秘密只有师徒两人才能明白,他人岂可揣测得知?没有能力喝破学人的困顿,师徒两人都有责任,一责师眼不明,二者弟子根器不及,则盲喝盲棒,一场热闹。

六、哗众取宠,以盲导盲

有些人看不懂禅偈的真假,就会笼统意会,把假当真。其实真悟偈说的是现量境,而假悟偈绝对是比量偈;有些人也许领会得这层关系,就故意写成现量偈,但是首尾不能衔接,露出破绽。

比量偈与现量偈差异很大,不便在此说明。说得太清楚,聪明的人会比附引用,混淆视听,为了杜绝这个毛病,今不做说明,仅举例略说。雍正:

不挂一丝,前后际断,曰:初关。山者山,河者河,色声香味触法,尽是本分,无一物非我身,无一物是我自己,色空无碍,获大自在,曰:重关。家舍即在途中,途中即在家舍,行斯、住斯、体斯、用斯,如是惺惺行履,无明执着,自然消落,曰末后牢关。

这个雍正三关就是阻碍禅宗的大刀,明末清初,本有一股禅宗的气势升起,只因为与雍正的禅门、禅风不同,硬把它封了;又另外青睐永明的《宗镜录》,大量推广,形成以教压宗的恹恹气息,净土胜于禅门,兹不赘。

这首偈不论全部,单就第三偈来看,就令人哭笑不得,他说得好:「行斯……用斯,如是惺惺行履,无明执着自然消落」,斯是什么呢?从整个偈根本看不出来,只有模糊的意识境界,见性才知「有」,有即是斯,但雍正不知,即没破初关。

无明执着必须透过反省忏悔去消除,这是达摩祖师所强调的「四行」,尤其报冤行,能够现行消业,求之不得;而雍正的严刻是 历代君王的最最者,那懂得什么无明执着呢?怎么能够自然消落呢?古德不是说:「随缘消旧业,但莫造新殃」吗?佛法不通人情,因果历然。

况且,他对什么是初关、重关与牢关的解释完全错乱,混杂不清,岂是宗门下客?

初关是破参,证得菩提乍现,了然真正的离执禅定境界,所以说途中即家舍;重关是长养圣胎,以般若观照而去除无明,是为去执禅定,山是山,河是河,色空无碍;最后得入大圆觉海,享受本地风光,这是牢关,也就是无执禅定。(去执禅定就是在离执禅定中反省忏悔,才能消灭无明业识。)

雍正三关不足取,但很多人还在那里拈提,甚至列为三关论文的重要根据,那就未免天下乌鸦一般黑了。

七、结语

参公案是参禅悟道的重要方法之一。

参是研究、追索的意思。所以参公案只能由师父引导,教你如何参才有着力点,这样公案就变成一把金刚王宝剑,机缘成熟,万象全收,万疑得脱,就得「见性」。

流俗阿师才解公案,解释这个公案是要你放下万缘,那个公案是教你不要执着,随处欢喜。这是一般励志的范本,世俗文学,公案一经解释,变成了一只绣花针,在巧思中绣岀百样的花草,有领会,但不能「见性」,因为与参禅无关,不能破参。

坊间很多有关公案的书籍都有这个毛病,尤其日本学者喜欢这种调子,一言半偈拿来当着座右铭,可以进业修德,这个风气吹进国内,连一般学禅的人都患了这个毛病,尤其哲学家、心理学家,喜欢把禅当着境界去说,在一片模糊中峰回路转,露岀一阵笑声,称为善解公案。

我们不能说他们不对,毕竟文字不能避免随俗,但要提醒:公案用来批注,是俗文学的一路;用来参,才是参禅的药引,不可混淆。

纵然解注了多少的公案,又畅论了什么禅的境界,看似文采焕发,那都是文字禅,是禅学,把禅当着文字理论,当着思想体系、哲学架构,对生命学来讲都是皮相。

禅是生命学。

禅是生命的共相,生命的基因。

见性就是见到生命的共相、生命的基因。

体证了生命的本质。

所谓开悟,就是基于见性的体认,唤起了生命的觉醒,从而在生活的历程中,革除了旧有的习性,净化了心灵的状态。一种脱胎换骨而产生的生命热流,会很自然的流淌,产生一个明确的信念,走向生命的永恒与圆满。

整个过程都是心灵净化的过程,自解、自知、自悟、自成佛道。

不必在理论上找答案。

你是怎么的一个人,怎么的一个境界,怎么的一个新的生命。

你自己就很清楚,不必找人来印证。

如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是迷失。

所以,开悟是自我检测心灵净化的历程。

如果连一个好人都做不得,连一个贤人都做不到,妄想成圣、成佛,你说:有这个道理吗?

我们要知道落于哪一个境界,只要向自己的心灵评断就好了,阎罗王的功过簿离不开我们心灵状态的反映。

心灵净化的历程永无止境,自然不会自诩大彻大悟吧!

参公案是参禅悟道的重要方法,莫当闲学解,辜负祖师心!

什么是禅?佛主拈花一笑是什么意思?

一种心境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这是一种禅定与智慧。我摘录一篇圣严法师对拈花微笑的文章,希望对你有用。拈花微笑

人生在世,结交朋友能得知己,任用属下终成心腹,彼此共事而有默契,如此,凡事皆能心领而神会的话,一定可以得心应手,无往不利。生不渝地互相信赖,非语言文字所能沟通;血泪交融的体验,刻骨铭心的感受,亦非语文所能形容。所谓“如人钦水,冷暖自知”,唯有过来人,才能够体会这些无法透过语文来表达的心境和感受。

做父母的比较容易知道孩子们的需要,孩子们却不容易知道父母的苦心;圣贤可理解一般大众的苦难,而凡夫却不知道圣贤的胸襟是什么。中国古代的圣君贤相,洞察民间疾苦,只要有一人遇到不幸,就觉得是他们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儒家“亲亲而仁民”的理论根据便在于此;对于自己的骨肉、自己的族类,如手足同体,如辱齿相依、如枝叶同根,共荣辱、同命运。这都是由于高瞻远瞩、体验深切,方能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体感。“自古圣贤皆寂寞”,正因为普通人对他们的心胸莫测高深,故以为寂寞;其实他们先天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既与天下人同忧戚、共喜乐,怎么会寂寞!

《维摩诘经·文殊师利问疾品》中,文殊菩萨问维摩诘居士:“你害了什么病,怎么会害病的?”

维摩诘说:“一切众生,从痴生爱,故生了病。众生既害了病,所以我也害病;如果一切众生的病痊愈了,我的病也就好了。为什么呢?因为菩萨是为了众生而入生,如果众生得离病苦,菩萨自然无病。”

诸佛菩萨,能与众生的心相通,众生却无法知道诸佛菩萨究竟对众生做了些什么?唯有有了相等体验的人们,始能互相了解,而且只要一扬眉、一瞬目等的小动作为暗示,就代表全部的感受,完成了彼此的沟通,这便称为“以心印心”,心与心相应了。否则,彼此无法对流,仅是单向通行罢了。

拈花微笑的故事

依据禅史资料,宋以前未见“拈花微笑”的记载,宋代智昭的《人天眼目》第五〈宗门杂录〉中,记述王荆公在翰苑,读到此项记载是出于《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此经为历来大藏经所未收,亦为各种经录所未载。传说日本天台宗的圆仁慈觉大师,于唐末之际,来华留学,曾将此经抄回日本,秘藏于某寺经函,三百年后,复现于人间,但已为蠹鱼侵蚀,并有脱页之处。现已被收入日本编印的《卐续藏经》〈补遗〉编中,并且有两种释本,一是一卷,一是两卷,均未见其译者是何人。两卷本的破损很多,对于付法的叙述,比较简单;一卷本的,颇为完整,而且两见“拈花”的描述。现在以语体文把它节译介绍如下:

释迦世尊在进入大般涅盘之前的不久,有一天在灵鹫山顶,对百万人天及诸比丘宣说:“不久我就要入涅盘了,诸位想要问法的,就快点随你所想知的问题问罢。”

大众静默地坐著。

大众之中,娑婆世界之主的大梵天王,即以千叶妙法莲金光明大婆罗花,双手捧著,举过头顶,奉献佛陀,退后顶礼,并且请示世尊:“世尊成佛以来,五十年间,种种说法教示,化度了一切根机的各类众生。如果尚有最上的大法未说,垦请世尊为我等及将来修菩萨行者,以及欲修佛道的凡夫众生,敷演宣说。”说毕此语,大梵天王即将他自己的身体,化作庄严宝座,请如来坐。

世尊受此莲花,坐些宝座,无言无说,但向法会大众,拈起莲花。此时与会的百万人天及比丘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来的动作,是在表示什么。唯有长老摩诃迦叶,知道世尊所示,即是无上法门,所以破颜微笑,从座而起,合掌正立,默然无语。世尊便向大众宣示:“这就对了。我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总持任持,凡夫成佛,第一义谛,今方付嘱,摩诃迦叶。”又说:“如今,如来快将灭度了,诸比丘们,都可依止摩诃迦叶,入大乘门,修行佛道。”

这段经文,记述佛将入灭,鼓励弟子们问法,结果由于大梵天王献花请法,引出了世尊给摩诃迦叶付嘱无上大法的佛事。此一大实相无相的人,始能领会。世尊为报大梵天王请示最上的大法,即将大梵天王刚刚奉献的莲花拈在手上,意思是说:尽虚空遍法界,有那一样不是在说最上的大法呢?实相无相,亦无不相,无特定的某法是实相,亦可说每一法都未离实相。所以不必另外去找,连你刚才献给如来的莲花,何尝不就是最上的大法?于是拈起花来给大家看。可惜,百万人天及诸比丘之中,除了摩诃迦叶,无有一人,能够体会佛所示意。只有摩诃迦叶,已证实相,已知佛意,所以破颜微笑,合掌正立,默然无语。表示既与佛心相印,说话已是多余。因而受到世尊的印可,承认他已传承了佛的无上心法,那个无上心法的名称,叫做“正法眼藏,涅盘妙心”。正法的眼目藏于此,寂静的智慧亦存于此。

后来中国禅宗所说的“西来意”,便是指的西天二十八祖,代代相随的这个无言之教。既是以这不用言教的“涅盘妙心”为修证的宗旨,后代祖师相传,称为密付密受。此所谓密,不是秘密不许人知,而是不为未得开悟实相或佛性的人所知;唯悟者与悟者之间,相通相知。

拈花微笑是宋朝以来的传说

释尊付法于摩诃迦叶之说,最早出现于《大般涅盘经》卷二,四十卷本及三十六卷本,均有同样的记述:当世尊宣布了即将入灭的消息之后,比丘们颇为惊惶,不知在佛灭之后,应当依止何人,继续修持梵行,甚至要求,跟随世尊一同入灭。世尊因而说了如下的一段话:

诸位比丘,你们不应作如是语,我今所有的无上正法,全般付嘱摩诃迦叶。

如来灭后,摩诃迦叶当为你们作为大依止,犹如如来为诸众生作大依止。

摩诃迦叶在释尊的诸大弟子之中,苦行第一,年高德劭,最为持重,也最受大众的尊敬,佛在入灭前,将若干尚未离欲的弟子,交代由摩诃迦叶照顾,乃是常情常理。佛灭火化之后,大家为了争夺佛的肉身舍利,几乎引起战斗,摩诃迦叶则不以拥有释尊的肉身舍利为大事,他的大事乃是集合当时尚在人间的释尊及门弟子,把各人所听到过的佛的教示,集体成统一性的释尊遗教,称为法身舍利。就此伟大的贡献而言,摩诃迦叶受佛付嘱,传佛心印的说法,便可信其为事实。至于说,唯有摩诃迦叶一人,传得释尊的无上正法,由于摩诃迦叶拥护佛法,而又流传佛法的事实,也是说得通的。

因此,释尊临要涅盘之前,付法传衣给摩诃迦叶的事,禅宗典籍,都是承认的。至于考查佛陀入灭之时,摩诃迦叶并不在会,何以在《涅盘经》中,记载了传授无上正法给摩诃迦叶之说?宋朝的明教大师契嵩,在其所著《传法正宗记》卷一,解释为“以佛说法的先后而知,而说法华,后说涅盘,摩诃迦叶出席了法华盛会,而未见于涅盘盛会,付法之事,当在佛说此两部大经之中间。”另外,契嵩对于拈花微笑之说,则谓:“未始见其所出,吾虽稍取亦不敢认为那就是事实,因为其他有关诸书,开端必列七佛相承,独此无之。”他是不敢采信有此拈花微笑的史宝,则很明显。

不管如何,这则故事非常动人,因为它很有禅的风貌,而且是人人都能懂得和接受的。所以一经传出,便受到了普遍的欢迎。

实则,默然不语,而又胜过千言万语的例子,在《维摩诘经·入不二法门品》,已见过了文殊菩萨说:“如我意者,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不二法门。”文殊再问维摩的意见,维摩的反应是“默然无语”。此与在《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所见,摩诃迦叶对释尊拈花示众的反应,也是“默然无语”,有雷同处;所不同的是加上了微笑的表情,更显得平易近人,既使人觉得高深莫测,又觉得就是那位天天见面的隔壁阿叔一样亲切。

拈花微笑是禅宗常见的公案

中国禅宗,受《维摩经》的影响很深,对于《楞伽经》、《金刚经》,也极重视。《维摩经》的“默然无语”、《楞伽经》的“无门为门”、《金刚经》的“无法可说”,都表示了无言之教,才是最上大法。

现在举四则类似的公案,以供参考。

一、神会挨骂:《六祖坛经》记载,有一天六祖大师向大众说:“吾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诸人还识得吗?”神会站出来说:“是诸佛的本源,神会的佛性。”六祖说:“向你说无名无字,你怎唤作本源佛性?”

二、踢倒净瓶:一日百丈对华林及沩山灵祐两人,指著地上盛水用的净瓶说:“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华林云:“不可唤作木[木+突]也。”百丈又问沩山,沩山举脚,踢倒了净瓶,便出去。百丈便谓:“华林首座,输给灵祐了。”

三、新罗僧挨打:一日晚上,德山上堂,谓大众:“今晚不得问话,问话者三十拄杖。”时有僧出,方礼拜,德山便打。僧问:“我又没问话,和尚为什么打我?”德山反问:“你是哪里人?”僧说:“新罗人。”德山便说:“你未上船时,就已打你三十拄杖了。”

四、俱胝竖指:凡有人向俱胝参问,俱胝唯竖一指相示,他有一名童子为侍者,外人问他:“俱胝和尚说什么法?”童子也竖起一指作答。俱胝闻见,便以利刃,斩断其指,童子痛号而去,俱胝忽喊:“童子。”童子回首看,又见俱胝竖起一指,童子忽然领悟。

以上四则公案,同示无言之教,所见各不相同。神会不会,所以多嘴:新罗僧自以为懂了,其实仍未领会;童子悟及,宗旨既不在言,亦不在指;沩山已知,别说言语多余,连净瓶这个形象,也是碍手碍脚的东西,意在言外,更在物外。

有一次,我去访问一个家庭,正好遇到那家的长女在夫家受了委屈,回娘家来,泪眼婆娑地向父母诉苦,全家人都好言劝慰她,她还是哭泣不止。不多久,她的丈夫也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向岳父母请了安,并朝著她微笑,她便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跟著丈夫回去了。在一旁的少女,是她的小妹,当她姊姊走后,便将小嘴一翘,嗯了一声说道:“大姊真是!这样严重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丫头,你还小,你不懂的,这叫做无言胜有言,尽在不言中,他们两人已经没有事了。”他们的母亲说。

这段小故事中,母亲不必再问大女儿,已知小夫妻俩没有事了。年轻的太太不必要求丈夫解释,已知问题解决了。只有那个小妹,是一只呆头鹅,因为她不是过来人,也不是当事人。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能够与家人、朋友及其他乃至不相识的人之间,只要用心注意,就会发现,常有许多默契同感之处。未必一定是老友之间,才有所谓灵犀一点通的心电交感;凡是有同样需求、同样学养和有过同类体验的人,就会觉得彼此间心灵的距离好近。

准此而言,禅者的悟境,虽不是人人可得而经验的,人与人之间,乃至人与众生之间,由大而小,由著而微,总会有若干相通、相共、相同的事情和经验状况吧?所谓同舟共济,我们同居地球、同吸空气、同饮食、同取暖、同求生、同畏,算一算,相同的地方太多了。民胞物与,以及同体大悲的心怀,为什么就体验不到呢?

明镜亦非台出自哪里?整首诗的内容,以及相关诗的内容?

引自禅宗六祖慧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禅宗六祖慧能俗姓庐,生于公元六三八年,是广东岭南人。他的身世,正像孔孟两位夫子一样,从小便失去了父亲,由母亲把他一手带大。后来因为家境清苦,他们便迁居南海县,卖柴为生,所以他在幼年时,根本没有机会读书写字。

某次,有位顾客向他买柴,当他卖完柴,走出店门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念经,那经句深深的打动了他的心,于是他便问那人念的是什么经,是从那里得到的?那人告诉他念的是金刚经,是从河北黄梅山的五祖弘忍那里学到的。这时正好有位陌生人,送给他十两银子作为他母亲的生活费用,并劝他专心的去黄梅,参拜五祖。

慧能辞别了母亲,走了三十多天,才到了黄梅,便立刻去参见弘忍,弘忍问他:“你是那里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回答:“弟子是岭南新州人,此来拜你为师,是为了要成佛,别无其他目的。”

弘忍为他的质朴无邪所感动,但他毕竟是位非常机警的老师,故意用讽刺的话考验慧能说:“你从新州来,是南蛮之人,如何能成佛”?

这话引起了慧能尖锐的反击说:“人虽有南北之分,而佛性岂有南北之别,我的形体虽与你不同,但我们的佛性又有什么差别呢?”

弘忍已发现慧能是可造之材,本想和他多谈一会,可是看到许多徒弟们围在慧能旁边,脸露不屑之色,因此便不多说,只吩咐慧能去做粗工。但慧能却没有敏感到弘忍的别有用心,又问:“报告师父,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要离开自心,便是福田,请问你要我做什么呢?”

弘忍只得打断他的话说:“这个南蛮,根性倒也敏利,不必说了。”接着便派他到后院去做碓米的工作。

慧能在黄梅一晃就过了八个月。有一天,弘忍去看慧能便问他说:“我知道你颇有见地,但深怕别人妒嫉,加害于你,所以没有明言,你知道吗?”

慧能回答说:“弟子知道师父的意思,因此始终不敢到堂前参见吾师,深怕别人怀疑。”

后来又有一次,弘忍觉得传法的时机已到,便召集学生们训话说:“我要告诉你们,生是件大事,你们整天只求幸福,而不去想想如何脱离生的苦海。这样你们的自性早已迷失,即使得到幸福,又有何用?你们应从自己的心中去发智慧。再把所证悟的写成偈子,给我看看,如果谁真的已经悟道,我便把衣钵传给他,做禅宗的六祖。你们快去写偈子,不要拖延,犹疑和思考便是心无所悟,如果真能见性的人,当下便能见性,即使置身车轮刀斧之下,也能见性。”

大家听了弘忍的吩咐,回去后,便互相讨论说:“我们无需绞尽脑汁去作偈,神秀上座现在已是我们的讲师,一定是他得到衣钵。我们即使作了偈子,也只是浪费心血而已。”

于是大家便不作偈,只是准备以后跟随神秀。

至于神秀呢?他毕竟是一位深思的,而且非常虔诚和谦虚的人。他心里想:“学生们都不会作偈,因此我必须作偈,否则师父便不知我的见解如何。但我作偈的话,如果为了求法,当然用意很好;如果是为了想做祖师,那便与俗人争夺虚名没有什么差别,唉!真是为难极了。”

这番话的确说得合情合理。当我们想到这是在坛经中由慧能转述时,便会确信日后禅宗有南北之间的冲突,决不是慧能和神秀两人的责任。

现在我们看看神秀写在墙上的那首偈子:“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劝拂拭,莫使惹尘埃。”

当弘忍看到了这首偈子,知道是神秀写的,不禁大为失望。但在神秀学生的面前,为了顾全神秀的尊严,便说这首偈子值得大家诵持,如能照着修行,便不致于堕入邪道。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弘忍便单独把神秀叫进房说:“你那首偈子并没有见性,还只是到了门槛,未能登堂入室。一般人依照这首偈子去修行,虽不致于堕入邪道,但决不能得到最高的智慧。要想得到最高的智慧,必须当下认清自己的心,看清自己的本性,知道它是不生不的。如果你的每个念头都能明心见性,那么世界上便没有任何东西会阻碍你。你的存在是真实的,万物的存在也是真实的。你将会发现万象的变幻无常,都是法尔如此,都是真性实相。能够有这种见地,就是最高的菩提自性了。”

于是弘忍便叫神秀再写一首,可是神秀的心情一直不宁,想了好几天,总是写不出。

正在神秀苦思不出的当时,有一个小和尚口中念着神秀的偈子,经过慧能碓米的地方,慧能一听到这首偈子,知道作者尚未悟道,便问那个小和尚是谁写的,小和尚大叫道:“你真是个南蛮,连这个都不知道”!

然后便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慧能。慧能要求说:“老兄,我在这里碓米已有八个月,未曾到过堂前,请你带我去看看那首偈子好吗”?

于是他们便到了写偈的地方,慧能又请求说:“我这个粗人不识字,请你念给我听听”。

这时正好江州的一位通判官,名叫张日用的,也在场,他便高声的念给慧能听,慧能听了就对张日用说:“我也有一首偈子,请你替我写在墙上,好吗”?

张日用奇怪的说:“什么,你也会作偈子,真是怪事”!

慧能便正色的说:“要学最高的菩提之道,可虽轻视那些初学的人,有时,极下等的人,有最高的智慧;而极上等的人,却毫无见识可言”。

这几句话把张日用说得服服贴贴,便替慧能在墙上写出了那首偈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若尘埃”。

围观的和尚们看到了这首偈子,都大为惊讶,交头接耳的说:“不能以貌取人啊,这样一个活菩萨,我们居然要他做粗工呢”!弘忍看到大家的惊异之色,深怕有人妒害慧能,便用鞋把偈子擦掉说:“这首偈子也没有悟道”。

于是围观的和尚们便一哄而散。

第二天,弘忍悄悄的溜到碓米的地方,看到慧能腰上缚了一块大石头,正在碓米,便自言自语的说:“求道的人,该这样忘形的工作吧”!接着便问慧能:“米熟了吗”?

慧能回答说:“早已熟了,只是等着人来筛呢”!

弘忍不说话,用杖敲碓三下便走。这是暗示慧能于当晚三更去见他。慧能果然应约。于是师徒两人对面而坐,弘忍便为他讲解金刚经,当他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慧能突然大悟,才了解宇宙万物都不离自性,便对弘忍说:“我何必去思考,自性本来是清净的!我何必去攀援,自性本来是没有生灭的;我何必去追求,自性本来是一切具足的?我何必去犹疑,自性本来是没有动摇的?我何必去贪恋,自性本来就能产生万法。”

弘忍听了这话,知道慧能真已悟道,便说:“如果不能认清自心,向外求法是毫无益处的,相反的,如果能明自心,见自性,那便是大丈夫,便可为天人之师,也就是一个真正的佛。”

也就在这个深夜,弘忍把衣钵及顿教的法门传给了慧能,并叮嘱他说:“现在你已是禅宗的六祖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要承先启后,传法救人。请听我的偈子: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这次传法是在公元六六一年,当时慧能只有二十三岁,还是个俗人。弘忍居然把衣钵传给这样一位未曾受过禅学,甚至也未接受过最基本佛理训练的南蛮,的确是具有超人的勇气。事实上,他不仅具有超人的勇气,而且具有超人的机警。他深知慧能已经彻底悟道,不是其他的弟子所能企及。因此他极度秘密的送慧能南行,并嘱慧能暂时隐蔽起来,不要急于公开说法。同时他又鉴于衣钵传法常起争执,所以告诉慧能禅宗应以心传心,衣钵只是信物,为了避免争端,以后不要再传衣钵。

接着他们便渡过长江,在渡河的时候,弘忍和慧能争着操桨,弘忍说:“应该是我来渡你过河”!

慧能却回答说:“迷的时候,是师父渡我,悟了以后,是我渡自己”。

弘忍听了,大为赞赏,便说:“今后的佛法,将因你而大盛了”。

渡过了江,他们挥手告别,此后不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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